第 19 章 京有寶劍初顯芒5(1 / 2)

宋寒軒和個孩童一般扒住沈蘇的衣襟就不放手,沈蘇也拿這喝醉了的人沒了法子,隻得和哄孩子一般輕聲哄著宋寒軒。

宋寒軒喝的是悶酒,自然易醉。沈蘇陪著她喝酒,沒喝多少,現今神誌還是清明的。他扶著宋寒軒和衣睡下後起身喚來了婉娘照料宋寒軒,一步三回頭的離了楚歌樓。

許是上次在沈蘇麵前醉酒太過失態,那次過後宋寒軒一直躲著沈蘇不肯見他。這一躲就躲到了皇帝誕辰。

皇帝誕辰叫了臣子們攜著家眷一同進宮慶賀,宋寒軒和沈蘇都是大臣的嫡長子,這次是躲不過去了。

論排場,狗皇帝可從來未落過下風。宮內四處皆用了上好的明黃色綢緞裝飾,一眼望去黃色刺得人眼睛生疼,就連皇帝飲食所用的都是純金的餐具,席下的臣子們用的也是精銀打造。

宋寒軒故意坐的離靖遠候稍遠,靖遠候官位不及沈太傅,坐在沈太傅下手處。沈蘇跟在他父親身邊,宋寒軒再躲遠一點隻希求看不見沈蘇那張令她尷尬的臉。

然而事情往往都是與願違的,宋寒軒越躲著沈蘇,沈蘇出現的就越快。

再抬頭的時候宋寒軒直接就撞到了沈蘇那一雙笑吟吟的眼睛。宋寒軒臉紅,低著頭不看他。

坐在高位上的皇帝眼睛往下一瞥,看見縮在靖遠候身後盡力躲藏自己身形的宋寒軒。他嘴角輕蔑的上揚,揮手就叫人賜了包子下去。

“靖遠侯長子宋寒軒宅心仁厚,特賜包子一籠。”皇帝身邊的大太監用他那尖細的嗓音喊道。

這年頭包子是稀罕物,隻在貴族之中得以相見。這皇帝賜宋寒軒包子,是叫她領恩,也是在羞辱她救下九色鹿的婦人之仁。

宋寒軒低頭剝開包子的外皮,裏麵金燦燦的頓時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用筷子夾出來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枚金珠!

宋寒軒險些驚訝出聲。就連隨手賞賜的包子中都藏有金珠,這狗皇帝平日裏的生活有多奢靡無度可見一斑。

皇帝誕辰在春日,宴席過後便又是一年初春。

夜已深,彎月如刀一般懸在頭頂,沈太傅拿著一疊蠟封過的書信進了沈蘇的房間。

沈太傅坐在沈蘇麵前麵色凝重地說到;“兒啊,是否還記得為父的教導?”

沈蘇雖不知道沈太傅所說為何卻還是乖乖的點頭。

“自從陛下登基後京中奢靡之氣日漸嚴重,我兒注意到了吧。”沈太傅開口,並未直入正題,而是旁敲側擊說道。

沈蘇低頭拆開了沈太傅拿過來的書信,逐字逐句地讀著信上的內容。

信上寫著當朝丞相徐敬貪汙枉法,私下斂財竟有百萬兩銀之數。沈蘇越看下去眉頭便皺得越緊看,等最後一個字看完,他的背脊上竟然盡是冷汗。

“父親,這封信裏說的都是真的嗎?”沈蘇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往日裏那個溫柔的夫子怎麼會變成禍國的罪臣?

沈太傅對著沈蘇點點頭,說道;“若非證據確鑿,為父也不會把這封信交由你看。”

沈蘇方才進士及第得了狀元,當下正是一展身手的時候。沈太傅有心給沈蘇鋪路,不惜把自己追查了許久的徐敬一案交由沈蘇。

沈太傅看出了沈蘇的不可置信,說道:“兒啊,為父知道你不願相信徐敬做出如此事情,可是證據確鑿。你不如借著這個機會在陛下麵前展露身手。”

沈蘇自幼跟隨徐敬學習,徐敬乃是他的授業恩師,為了自己的前途親手葬送授業恩師,沈蘇心中有些抵觸。

“徐敬的所作所為已經對不起天下百姓了,他位居丞相之位卻做出如此喪盡天良之事,你不去揭發他自然有人會去。再說蘇兒自幼便跟隨著徐敬學習,你作為他的弟子少說也要被他連累。”沈太傅略微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我兒大好前程葬送在這麼個人手中,可值當?”

沈蘇低下了頭,拿著信悶聲說道;“兒子清楚。”

窗外烏雲蓋日,風雨欲來。

新科狀元大義滅親在早朝時期親手揭發了授業恩師,當了二十餘年的丞相的開朝元老徐敬一朝落馬,被判處極刑株連九族,沈蘇因揭發有功一路青雲直上位至四品。空懸著的丞相職位也落在了沈太傅的身上。

沈家一下子就躍為京城內最顯赫的家族,僅僅居於皇族之下。沈丞相出入宅邸的時候頭都是高昂著的,一臉得意之色。

正值盛夏,蟬鳴聲吵得人心煩。宋寒軒正愁如何消暑的時候猛地瞧見沈蘇那張臉更是沒來由的心煩,張口便嗆人的緊;“沈大人進來公事繁忙,怎得還有空來我這地界。我靖遠候府廟小,容不得您正四品的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