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京有寶劍初顯芒7(2 / 2)

沈蘇直接站起身來,兩條劍眉恨不得擰在一處。他說道;“老師是有大才之人,怎能算得屍位素餐呢?”

宋寒軒也站起身來同沈蘇對視,沈蘇這一年多來身量飛長,此時已然比宋寒軒還要略高一頭。

“那這有大才之人還是你的授業恩師,你都可以毫不留情地直接把他一家送入刑場!沈蘇,你又有什麼資格來說當朝人才凋敝民不聊生?!”

“我不能眼見著老師知法犯法!老師自幼便教導我為官先為人,做人除了孝道之外最重要的便是守法。不守法度的那是欺君之罪,當誅九族!”

宋寒軒略抬起下巴看著沈蘇質問道;“那你揭發後呢?你平步青雲了,可徐丞相被誅了九族!他老人家至今屍骨未寒!”

沈蘇低著頭閉上了眼,聲音低悶仿若剛從水中撈起一樣;“可是老師他不該那樣的。”

宋寒軒嗤笑一聲反問道:“不該?那你覺得什麼是應該?你以為就你沈蘇能看見民不聊生他徐敬就看不見了?我告訴你,徐丞相早就看清了,比你早的不是一點半點!”宋寒軒用食指點著沈蘇的額頭斥責“徐相這些年來所得財物沒有一文是用在他自己的享受上的!他都拿來救濟百姓了!你以為徐相是為了什麼?他一生為官難道就不想要清名嗎?”

聽了這話沈蘇就像是被人抽走了筋骨一般癱倒在地,他神情呆滯,口中還呢喃著;“怎麼會,老師他為什麼會這麼做?為什麼啊?”

宋寒軒把沈蘇從地上撈起來直視他說道;“沒有為什麼,你覺得若是徐相能的話,會用這種手段救百姓於水火之中?”

沈蘇此刻已經震驚到無以複加,臉上神情呆滯宛若癡兒;“老師他,救不了當朝了?”

宋寒軒氣急,將沈蘇直接推倒在床榻之上,自己則是走到了窗口處眺望著對麵的風景平複心情。

沈蘇還在那邊喃喃自語;“以老師的才華都救不了當朝了,我這麼做又是為了什麼?”

宋寒軒看著窗外的一片綠色怎地也靜不下心來,聽著沈蘇的聲音反倒是更加氣惱。

她徑直走到沈蘇麵前單手拎著沈蘇的領口將他從床上拽起;“你這麼做當然是為了你的仕途,為了你沈家的前程!此次徐相一事你和你父親可是沒少得好處。我勸你還是做個聰明人吧,莫要得了好處還來我這賣乖,假惺惺地憂國憂民!”

宋寒軒一鬆手,沈蘇便如同破舊的人偶一般掉在床榻上,宋寒軒對著沈蘇說道:“憂國憂民,你沈家人不配!”

“別忘了當下的繁刑重斂可有你父親不少功勞!”宋寒軒的一雙桃花眼發起怒來也不容小覷,直叫沈蘇嚇得不敢再出聲。

是了,作為陛下的心腹,他父親沈朗提議加刑加賦稅的次數隻多不少。陛下貪慕享受,這些金銀隻得從百姓的賦稅中收取。

沈蘇不敢閉眼,他一閉上眼睛眼前就全是徐敬那張含笑的臉。徐敬總笑著看他對他說要做個愛民如子的好官。

沈蘇不敢去想象究竟是何等壓力才能將這樣的老師逼迫到隻有知法犯法才能救百姓。

這是沈蘇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衰亡之象。

佞臣當道,忠臣枉死!

他沈蘇親手斷送了他的恩師!

宋寒軒不知何時離開了楚歌樓,等沈蘇反應過來的時候已是暮色蒼茫。

沈蘇走出楚歌樓的時候正巧遇見了門口迎客的婉娘,他眼前的婉娘身影一晃竟是隱約透出了宋寒軒的模樣。沈蘇揉揉眼睛定睛一瞧,這眼前的婉娘還是那個風姿綽約的楚歌樓花魁,附近哪裏有什麼宋寒軒的影子。

他拍拍自己的頭隻覺得近來頭腦越發地混沌了,腦子裏盡是一些烏七八糟的東西,頹廢的令他自己陌生。

回了沈府後沈蘇便泡了一夜的冷水。

此刻,靖遠候府內宋寒軒正同靖遠候手談。

靖遠候落下一子抬頭問宋寒軒道;“寒軒覺得沈蘇此人如何?”

宋寒軒指尖夾著的白子落下,同棋盤敲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他是一個好人,也會是個好官。”

靖遠候笑著拿了枚黑子:“你就這麼確定他會為你所用?”

宋寒軒也輕笑;“我今日點他點得夠多了。我信我看人的眼光。”

靖遠候落下一子;“哪怕他是沈朗的兒子?”

宋寒軒笑著吃掉了靖遠候的大片棋子:“哪怕他是沈朗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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