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北鬥寒芒初現顯1(1 / 2)

荒唐!”一把雲子被金迪摔落在棋盤上,雲子彈彈跳跳滾落在地麵上,發出金石相撞之聲。

宋寒軒蹲下身兩指拈起了一顆雲子,她暗自用力將那枚雲子捏碎捏成粉末,灑在金迪眼前的棋盤上。她開口輕聲說道;“金將軍可仔細著些。”說罷她便向宋驍略一頷首;“我先去更衣。”

金迪咬著牙看著宋寒軒的背影,聲音裏滿是憤怒;“他這是在威脅我?!”

短短半月未見,宋寒軒身上的變化大到宋驍有些陌生了,他怔住了片刻才回答自己的老友;“他這,更像是警告。”

雖說金迪和宋驍一樣都是武將,可這武將同武將之間卻也有不同,宋驍是個粗人,可這金迪卻是個儒將,正兒八經的舉子出身。自是很能理解宋驍著話中的含義。他是在說自己還不值得被宋寒軒威脅,有上位者對下位者的警告便足以。

宋寒軒束了發換了一身男裝出來見苑文廷,她一端著就和苑文廷記憶中的那人更加相似。苑文廷顫抖著站起身來,衝著宋寒軒低低叫了一聲:“殿下?!”

宋寒軒一直不解,為何那些宋佑的故人一見到她就總是要將她同一個已經去世十多年的人比對,又處處以他的標準要求自己,就連一向隱世不出的苑老先生看見自己這張臉後竟然也是如此驚訝,甚至到了失態的地步。那宋佑,當真值得這些人在他死後十七年後還為他賣命嗎?

“苑先老生。”宋寒軒伸手將苑文廷扶起來,攙著他走到椅子邊上坐下。“我此次前來,是請您出山的。”宋寒軒開門見山,直接說出了自己此番的來意。

苑子安還在一牆之隔的地方嗑著瓜子偷聽牆角等著看他的笑話,畢竟就連靖遠侯宋驍和當朝大將軍金迪二人磨了多日父親也沒見他們一麵,這倆人為了等父親回心轉意甚至還厚著一張老臉就直接在他家住下了。宋寒軒這小小年紀舉止又這麼輕狂,輕描淡寫一句話怎麼能請得動父親出山?

苑文廷一雙老眼在宋寒軒那張年輕的臉上打量了許久,緩緩開口說道:“確實不是殿下,你要比他年輕,也有更多的可能。”苑文廷抿了抿幹涸的唇,說到;“既然是小公子開口老朽本無拒絕的道理,隻是老朽年邁身體大不如前,恐怕是給不了小公子什麼助力了。”

聽著自己父親這般說,苑子安的心裏暢快異常。他就說嘛,沒人能叫他父親改變心意的。隻是苑子安這快樂來得快去得也快,因為那邊苑文廷又說了一句話。

“老朽年邁不中用了,可老朽有一獨子名子安,他的聰慧更在老朽之上!犬子得老朽真傳,便讓犬子替老朽侍奉在小公子左右,略盡綿薄之力。”苑文廷輕描淡寫幾句話便把苑子安給打包好送給了宋寒軒。

苑子安嘴裏的瓜子頓時就不香了,翹著的二郎腿也不自在了,就連晃晃悠悠的小椅子也不舒坦了,他抬著頭看著萬裏無雲的天,又轉轉腦袋看著綠油油的樹葉子,頓時覺得人生沒了趣味,世界都變成了灰色的。他以後便要跟著那一招就製服他的魔頭討生活了,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宋寒軒自是知曉隔牆有耳,想必他聽見這消息心中也定然是喜悅的緊。宋寒軒略一勾唇角,想想苑子安那霜打了的茄子的蔫吧樣子她心中便自在,就像是乘著九天快哉風上天遊覽了一番的自在。她的笑也是一閃而過,並沒有被苑文廷捕捉到眼裏。宋寒軒是裝慣了的人,裝個憂愁那是手到擒來。

苑文廷見狀開口說道;“小公子若是顧慮犬子年幼思慮不周全可叫犬子一周給老朽修書一封,老朽雖不能在身邊侍奉公子,可也尚能為公子盡犬馬之勞。”

宋寒軒仍是不太滿足:“這路途遙遠,易生是非。”她昂首,眼睛看向略高些的遠處,話語間刻意帶了上位者的壓迫感。苑文廷又有些恍惚,仿佛眼前的是那個胸懷天下,隻等一個機會施展胸襟抱負的人。

苑文廷閉目沉思,神色糾結內心正在掙紮。

宋驍踱步過來給苑文廷加了把火;“苑先生應當知道我們的目的,成大事,誤不得時。”

“好!”苑文廷右手撐著桌子忽然站起來就向宋寒軒跪下,他恭恭敬敬地磕了個頭;“苑文廷此後聽候小公子差遣。”

聽牆角的苑子安聽見這邊的動靜啪嘰一下摔在了地上,他的心裏已然是驚濤駭浪,他父親享有盛名多年,何曾跪過人?!更何況是這年紀輕輕的狂徒!苑子安從地上爬起來連灰都顧不上拍就趕忙往前院苑文廷身邊跑過去,見宋寒軒受了他父親的這大禮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