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軒的手往太陽穴上一搭,止不住地歎氣。
苑子安開口對著宋寒軒說道:“陛下!這些都是朝中臣子們對您期盼!您今年二十二了,先帝二十二歲的時候天佑太子都滿月了,您就算沒到立皇後的時候,也不能再空著後宮了啊。”苑子安麵上一臉正色勸說宋寒軒選妃可背後已經是一身冷汗。畢竟這位對沈公子的偏愛是這些跟她打天下的臣子人盡皆知的事,就算沈公子如今不受寵了他也不敢輕舉妄動。今日這一遭還是他家老爺子以命相逼他才肯來的,在陛下寢宮門口另一邊的花瓶下邊還有一大摞的京城未婚官家女子畫像。苑老大人說了,就算陛下不立後,瞧不上這些官家女子,勸他給婉娘一個名分都好過陛下在沈蘇身上浪費時間。
宋寒軒發現苑子安抱來的奏章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樣,愣住了一瞬。苑子安見預料中的狂風驟雨沒有到來,又連忙小跑去抱回了另一摞女子的畫像。
宋寒軒黑著臉隨手拈起了最上麵的一張,看完後她的臉色更差了。
這畫中人分明是她心尖兒上的妹妹宋茶酒。
苑子安不明白宋寒軒這表情是不滿意這人選還是不滿意畫師將人畫走形了,他便硬著脖子對著宋寒軒說道:“陛下,靖遠侯宋將軍的嫡長女宋茶酒同您青梅竹馬,她家世清白心性出眾,朝中老臣都覺得此女宜為皇後之選。”
宋寒軒握著宋茶酒畫像的手緊緊收緊,畫像被她捏出皺痕來。苑子安脖子後麵的冷汗聚在一起都快成流順著脖頸留下了,宋寒軒還是眯著眼睛看著苑子安不發一言。苑子安此刻感覺就像是有個人握著一柄刀高懸在自己頭上,可握著這刀的人卻遲遲不肯將刀落下,連死都不給他個痛快的。這種感覺異常的煎熬。
最後宋寒軒放下手中的畫像又將其砸到了苑子安的胸膛上,冷聲說道:“明日清晨你將這畫像送到徐謹言的府中,就說是朕賜的婚。”
苑子安愣住了,話梗在喉頭不知當講不當講。宋寒軒一個眼刀殺過去,苑子安顫巍巍地開口問道:“陛下,就算您對宋小姐無意,也不應……”
也不應當這樣作踐她呀。苑子安的話沒敢說完,宋寒軒的眼神便越來越危險。出於生物求生的直覺,苑子安老老實實閉上嘴不再說話了。
“有些時候某些人哪怕忠心耿耿也會被主君處死,苑愛卿知道這是為何嗎?”宋寒軒冷冷開口,一雙淺琥珀色的眼看向苑子安,恨不得直接看到他的心底。
苑子安打了個冷戰後磕磕絆絆地說道;“臣猜,是死於話多。”
宋寒軒嘴角忽然綻出一抹極為危險的笑來,說道:“不錯。退下吧,今日之日再發生一次你知道下場。”
苑子安連謝恩都忘了,連滾帶爬地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逃離了宋寒軒。
宋寒軒本也沒想將苑子安怎麼樣,這人嘴巴雖說皮了些,可為人和才學都是一等一的,宋寒軒還等著他成長起來做她的肱骨呢,自是不會早早地便自斷一臂。
次日一大早沈蘇便收拾好了東西前往戶部任職,他分明是陛下眼前的紅人卻隻落得個正七品戶部員外郎的事情朝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一時間淪為笑談。沈蘇並不在乎那些莫須有的東西,他此時隻有七品並不能上朝,所以他便在戶部自己的位子上將手邊的公文分門別類歸納好。
戶部尚書下朝回了戶部,見到沈蘇埋頭在一堆公文中不由得便開口譏諷道;“不分晝夜侍候那位又能怎樣,還不是個連上朝都沒資格的員外郎?那位如今正忙著選妃立後呢,這不就把你冷落了?”
沈蘇不言不語,權當沒聽見。
戶部尚書仍舊不依不饒地跑到沈蘇的麵前,指著他的鼻子對他說道:“我說啊,以色侍人終究難以長久。你說你好端端的怎會生出那種齷齪心思來,平白無故丟了太傅的顏麵。”
“他能不能長久朕不知道,但你這個戶部尚書是長久不了的。”宋寒軒本想來看看沈蘇,卻沒想到撞到了這樣一麵,當即開口冷冷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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