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白梅紅梅(1 / 2)

“快走!”鬼氣化劍,在殷未了身前被硬生生的擋下,鄢陵的背抵著殷未了的胸膛,在被刺進的心口處,緩緩溢出了幾縷白霧狀的東西,那是魂魄。

殷未了當下沒時間再猶豫,拿出琉璃瓶將所有魂魄收了進去,冥王見此,表情都有些慌亂,衣袖一抖,化出許多劍氣來,鄢陵的靈體還沒完全消散,這次飛刺而來的劍氣穿過鄢陵的靈體,深深的插進殷未了的身體裏。

退,離鬼門還有三步之遙,可這三步,殷未了卻覺得十分遙遠,鬼門隻有可容一人通過的寬度,他扔下已經消散得沒有了形狀的鄢陵,沒有看自己滿身的劍,後腿了一步,冥王紅了眼睛,若是這一次殷未了逃脫,他不知道還要等多少年,身邊的鬼差衝上去,冥王用自己的身軀化作最後一把劍,插進殷未了的心口,他就可以將那失散已久的阿溫的魂魄吸出來。

再快一點殷未了叫自己再快一點,他要帶著餘溫出去,冥王也要叫自己再快一點,他要將餘溫永遠留在自己身邊。

還剩一步,鬼門被殷未了撐住,雙手扒住門,他身體進進去,而身後的冥王已經到了自己身前。

“餘承卿!回去吧!”殷未了的身上湧出黑氣,那是冥王插在他身上的劍在抽取餘溫的魂魄,殷未了的低喃,在冥王刺來的時候,仿佛得到了回應一般,身體上的劍被體內一股力量全部彈飛,讓殷未了在擠出鬼門的一瞬間,將冥王化作的那長劍,隔在了鬼門的那邊。

一扇門,即是兩個世界。

殷未了虛脫的倒在扶雲殿中央,手中的琉璃瓶被他握的緊緊的,盛黎安趕緊曲江他扶起來,喂了一顆丹藥,看著他睡過去,才叫人來將他搬走。

待他醒來時,房間裏空無一人,轉過頭才發現餘溫就躺在他身邊,他支撐起身體探了探餘溫的脈,覺得沒有問題了才放下心。在他睡著的時候,師尊和師姑都幫他弄好了。

可是天光大亮,周圍一點人氣都沒有,寂靜無聲,盛仙門就像是一個空空的門派。殷未了坐起來調息,覺得沒那麼難受了才下了床,推開門才發現,是有人設了隔離陣法在此,他們在屋內是聽不到外界半點聲音。但在殷未了出門的一瞬間,他便聽到了扶雲殿那邊傳來的爭吵聲。

他沒有直接出現,躲在後麵聽了聽情況,現在顯然是江津渚寒氏找上門來了,還有其他參加試靈大會的人也跟來了,以及謝銘他們,還帶著餘罄也坐在外麵讓盛頤把他的乖孫兒還回去,其他人自然是文盛頤要殷未了和餘溫兩個人,順便讓盛頤給他們一個交代。

殷未了聽清了原味這才出現,他一出現成功的吸引了所有的目光和矛頭,所有人都問他,餘溫再哪裏,交出餘溫,念在他是盛頤的弟子,又是小輩中的佼佼者,隻將他當做收了魔頭餘溫的蠱惑,可以從輕發落。

但是殷未了並不領情,甚至說,不受威脅,錯不在他們,而是寒沉以及這些盲目的聽從者。

盛頤將殷未了攔在身後,還在試圖解釋和證明殷未了沒有殺人,但是殷未了站出來不是讓師尊替他承認不存在的罪行的,更不是讓他擋在自己身前而自己當一個縮頭烏龜。

扶雲殿外依舊是晴空萬裏,遙知山的白梅還是潔白無瑕無憂無慮的盛開著,那曾經餘溫摔下去的台階上稀稀疏疏的站著從江津渚來的人,以及水雲天內聞此而來的吃瓜路人,他們隻是來看個熱鬧,不管是什麼事,在他們眼裏都不過是生活中的一件閑談而已。

眼光掃過每一位在場的人,季白和梨畫他們都已經站到了盛頤身邊,謝銘身邊是洛羽生,他已經堅定的站在餘溫的那邊了,在來的過程中他已經向師門彙報了此事。而他的師父居然支持洛羽生,為此浮羅門險些人去樓空,不過好歹留下了幾個人,洛羽生心中甚是寬慰。

殷未了站在他們前麵去,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餘罄都還沒有開口問他的乖孫兒哪裏去了,寒沉就先質問起來;“殷世侄,交出餘溫,還是之前的話,隻要你與餘溫澄清關係,安安分分做盛仙門的弟子,那些事情呢便不與你追究責任,”

“追究責任?”剛起來的殷未了看起來很是虛弱,麵上毫無血色,甚至身形都有些不穩,“你有什麼資格來追究?”

他平時的話不多,但這不代表他就會承認他沒有做過的事情。“你的資格,是死去的休岷山弟子的冤魂給的,還是那幾個與你為伍的妖族給的?或者是你身為狼妖,你的野性血脈給的?”殷未了在人群之中走了一圈,每個人的表情都掌握在他的眼裏,季白不再相信他情有可原,除此之外,不過都是些搖擺不定的牆頭草罷了,就連寒江雪,也一言不發的站在他父親身邊,什麼時候他連分辨是非真假的能力都沒有了。

“事到如今,你還在狡辯,殷未了,我們看在盛仙門的麵子上才許你交出餘溫不追究你,你現在卻還在誣陷寒門主維護餘溫這個魔修,寒門主,既然殷未了執意如此,大可不必憐惜。”不知是哪個門派的弟子站出來說話,對殷未了說完就向寒沉請求一同治殷未了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