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淵把手機放入口袋,邁步走到那架電子鋼琴前,手指慢慢滑動琴鍵,留下一長串音符,也打破了客廳內的寂靜。
“是啊,他們已經開始集訓了,我如果在現場的話,怕他們緊張影響發揮。”季年雙手捂著水杯,說完才抬眼對薑淵笑了笑。
“也對,那這幾天你都休息嗎?”對於季年的回答,薑淵並沒有懷疑什麼,隻是轉頭看向電視櫃上擺放的日曆。
“嗯,之前聽你助理說你馬上要進組了,是什麼時候?”
“明天,應該是上午的飛機。”
季年聽到這個時間點頓時一愣,顯然並沒有想到會這麼早。
薑淵是男二,而且還負擔著劇裏可以會有的文藝部分,算下來他和男主的戲份其實差不了多少。
後天上午是‘花嫁’的開機儀式,薑淵是必須到場的,要是平常的話,他是完全可以明晚或者後天一大早趕過去的。
但是拍攝地偏僻,離目的地機場要坐3個多小時的車,他現在的腰又這個樣子,為了防止中途出什麼事,還是早點過去比較好。
“那你東西都...”季年話說了一半,猛地想起了什麼,視線瞥向陽台,怔愣的說道:“我忘了,你行李都已經寄過去了。”
而且還帶走了他的行李箱。
季年捏著水杯的手指緊了緊,隨後又放鬆下來,將杯子放回茶幾上,行李箱被帶走的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
但也幸好當時為了某些目的,他的那個行李箱裏也並沒裝什麼東西,僅有的兩件衣服也應該已經跟薑淵的行李混到了一起。
以這兩天的相處來看,薑淵私下的生活和以前也沒差多少,多一兩件衣服對方也是看不出來的。
“你老盯著陽台幹嘛,那有什麼東西嗎?”
薑淵的聲音打斷了季年心底的思緒,也成功讓人回過神來,半偏過頭盯著薑淵說:“我就是覺得今天天氣挺好的。”
“是挺好的。”薑淵也看向陽台,如果說早上的陽光隻是一個意外的話,那持續到現在都還沒變天,已經算得上是不多見了。
天氣一好,薑淵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一改此前想方設法避開季年的想法,轉而恢複了一點以往的相處模式。
“我估計得在劇組待兩三個月,這屋子的鑰匙你到時候就直接拿著吧,什麼時候想過來直接來就行,要是叔叔阿姨一塊來的話,我這家庭影院的房裏是個沙發床,翻開就行。”
薑淵走過去一把拉開門,示意季年過來看。
因為是改造用來研究片子的房間,裏邊的窗戶封了一半,遮住另外一半的窗簾也是厚重的遮光布。
房間裏的東西非常簡潔,除了占據一麵牆的幕布以外,就剩下一個黑色布藝的沙發床。
薑淵手指按開屋內的燈光,靠在門框上指著裏邊那個沙發床說道:“那沙發翻開還挺大的,睡兩個人都完全沒問題,當時特意買的大的。”
他說完這話一回頭,就猛地對上了季年黝黑的眼眸,還有那讓他後脖頸突然有些發涼的話。
“哥你之前睡過嗎?”
“睡過啊,以前看東西太晚就直接睡在這了...”薑淵說著說著,眨了眨眼,視線在沙發和季年之間擺動了兩下後,又連忙補充解釋起來。
“我的意思是,這床跟臥室裏那張大小差不了多少,睡兩人沒問題,不是我之前在上邊試驗過,你是第一個在我這住的。”
薑淵解釋完了以後又有些後悔起來,剛才直接下意識就跟季年解釋了,以他倆現在這關係,應該完全不需要解釋才對啊。喵喵尒説
得到解釋的季年收回視線,心裏雖然很滿意,但麵上卻還是沒什麼太大的表情變化,隻輕輕點了點頭:“我去看看晚上吃什麼。”
薑淵看著季年轉身的背影,抬手抓了抓自個沒有打理的頭發,最終也隻得關上房門,晃回沙發上趴著。
算了,解釋就解釋了吧,總比讓季年誤會不高興好。
畢竟這人還喜歡他,傷人心的事,他也幹不出來。
等到夜幕降臨,薑淵一臉滿足的摸著肚子從餐桌旁站起身,非常自覺的把碗筷收拾了一下,端起就往廚房走。
季年跟在他身後,在他打開水龍頭的時候輕聲說道:“哥,你等會洗澡嗎?”
“嗯?洗啊,感覺腰上好多了。”薑淵隨口答著,注意力都放在手裏的碗筷上,並沒有察覺到自己這個回答有什麼問題。
“用我幫忙嗎?”
這簡單的五個字從薑淵身後響起,也讓他手裏剛拿起的盤子再次滑落進水池,和下方其他瓷碗發出清脆的碰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