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曖昧不清的氛圍也在此刻逐步瓦解,薑淵身子變得格外僵硬，恨不得當場剁了自己那隻不聽話的手。
好好的怎麼就往人衣服裏邊摸了呢，這下該怎麼解釋...
季年該不會以為他是那種人吧...
薑淵腦子現在亂成一團,閉著眼仿若認命了似的，強迫自己把腦袋從季年脖子上移開。
兩人之間的距離被拉遠,薑淵有些緊張地盯著季年那朦朧的雙眼,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該先道歉還是先解釋自己不是那種人。
不久前的記憶突然擁入腦海，舌尖殘留的草莓奶味提醒著薑淵剛才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完了，這又親又摸的,還怎麼解釋的清楚？
雖然那些事都是自己幹的，他心裏也不排斥，可...現在真的還沒到時候。
大概是因為薑淵考慮的時間太久,久到季年眼底都恢複了清明,以至於很快,薑淵就不需要繼續考慮糾結了。
“可能真的是因為我吃了糖吧，這蛋糕,是甜的。”
“......”
“不早了,趕緊吃完休息吧。”
季年這種權當沒發生過的語氣和平常一樣自然,就像是在說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如果剛才那事沒發生過的話,薑淵真的會開口回應，可現在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就算他回應也改變不了什麼。
薑淵重新拿起叉子的手指略微有些不穩，他低著頭，眼睛卻不由自主地看向麵前的人。
看著季年慢悠悠整理那被他弄亂的衣服和扣子，薑淵突然感覺耳朵都有些發燙。
可嘴唇張了好幾次，卻還是沒法對人說出口，最終拿起叉子一口一口地吞著蛋糕。
隻是先前還覺得味道很好的蛋糕不知怎麼,突然就有些寡淡無味了，鬼使神差的，薑淵聲音沙啞地開口道：“這蛋糕...確實沒什麼味道。”
說完這話，他自己都楞了下，下意識抬頭去看季年的反應。
出乎他意料的，季年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隻是扣扣子的時間稍微變長了一點。
“不是，那個...剛才說錯了，我是想說這蛋糕味道真好。”薑淵終究還是沒忍住給自己解釋了一次。
至於這個借口季年信沒信，他則是完全不清楚了，反正他自己是信的。
直到夜晚薑淵躺在床上怎麼都睡不著，滿腦子都是不久前的混賬行為的時候，他才心煩意亂地有些想要開口。
話到嘴邊，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晚上上床前為了避免尷尬，薑淵是側身被對著季年的，也正因如此，他完全不知道季年目前睡沒睡著。
思考半晌後，薑淵還是小聲地開了口，他的聲音在晚上變得比白天更加沙啞：“你睡了嗎？”
背後沒有任何聲音，就在薑淵以為季年已經睡著，想著回頭看一眼的時候，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突然自背後傳出。
就像是有人在摸索著什麼東西似的。
薑淵還沒來得及回頭，背部就突然貼過來一陣微涼，他的腰間也突然多了隻手，緊緊摟著他的腰。
緊接著一切又歸於平靜，身後除了平穩的呼吸以外，再沒任何響動。
薑淵沒有動，也沒有再繼續開口，身後那人此時的行為，怎麼看都像是在賭氣似的，心裏既好笑又無奈。
好笑是因為季年竟然還有這一麵，無奈則是因為季年這種別扭的狀態才是正常的。
在心裏歎了口氣後，薑淵也把手搭到了腰上，覆住季年的手。
“既然你睡著了，那我就跟你說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