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愁善感的季年,他是真的不太習慣，卻又無可奈何。
“如果我那天去機場送你了，你會不會留下來。”季年聲音含糊,內容卻說地格外清晰。
薑淵一愣，這個問題,他還從來沒有考慮過，當初走得匆忙，壓根也沒時間去考慮這些事情。
父母突然去世，薑淵那時候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繼續待在S市,家人都沒有,他也沒有繼續留下來的理由。
現在想想,他父母給他留下的遺產不少，完全足夠薑淵一個人讀書生活。
可薑淵當時，並沒有考慮過這個選項，或者說，他是覺得自己沒有理由繼續待在這座城市。
不過要是季年那個時候讓他留下...
薑淵眨了眨眼,將腦中的那些假如拋去，事情已經發生了，一直繼續追究下去也改變不了什麼。
最重要的是他對現在的生活還挺滿意的，事業上順風順水,感情上也有了結果，沒必要再計較太多。
“我也不知道，不過要是你現在讓我留下來，我肯定不會走。”薑淵指尖穿過季年發絲,輕柔地說著。
季年沉默兩秒,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主動拉開距離從薑淵懷裏鑽出,眼裏滿是難過：“哥...對不起，我那天應該去找你的。\&"
“這有什麼好對不起的，我在外邊過得也挺好的，你別想太多了。”薑淵總算是明白季年突然多愁善感起來的緣由了。
“可是...”
“沒有可是，要是我當初沒走的話，我們的關係也不一定是現在這種狀態，就憑我當初那性格，指不定就混成個小流氓了。”薑淵臉上笑嘻嘻地，想要岔開話題。
季年對薑淵的說法雖然不完全認同，但也還是配合地換了個話題：“那你回國以後，為什麼不回來看看？”
“我回來過啊，剛回國的時候我就回來看過，隻是沒下車。”薑淵說的是實話，他確確實實是回來過一趟，還是跟殷洛一塊回來，遠遠地看了眼自家老房子。
“什麼時候？你怎麼沒來找我。”
“我看你家的門都關著，一看就是沒人在家，而且我走了那麼久，也不確定你們還記不記得我。”薑淵表情帶了幾分無辜。
這下子，季年難過之餘又覺得有點好笑：“怎麼可能不記得你，我記得你好多年了。”
“我知道我知道，要是不記得，你也不會從出道開始就粉我了。”薑淵說完以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一不小心說漏了嘴，連忙去看季年反應。
季年表情怔愣，下意識地說道：“你怎麼知道我是從你出道開始粉你的。”
說到這，薑淵突然就有點心虛起來，支支吾吾地開口：“我那天...不小心看到你電腦屏幕了，你微博的賬號沒退出。”
如果可以的話，季年這時真想把頭縮到被子裏，假裝什麼都不知道，藏了這麼久的事被薑淵發現，季年還真有種莫名的羞恥感。
隻是季年沒想到的是，薑淵發現的東西還遠不止一個微博賬號這麼簡單。
早在看到薑淵趴在床沿的時候，季年就應該想到對方接下來要做什麼，可薑淵的速度很快，快到季年還來不及開口阻止，床底下就響起了哐當哐當的聲音。
看著被薑淵勾出來的小型燈牌，季年徹底沉默了。
“反正說都說了，也不差這一件兩件的，幹脆就一次性全部攤開說完吧。”薑淵一不做二不休地用手舉了下燈牌，接著把東西擱到床邊靠著，繼續往下爆料。
“其實我也看到你電腦鎖屏和封麵了，你要是真喜歡的話，就換回來吧。”
薑淵是真受不了了，季年今天真的有點顛覆他的認知，搞了半天，對方居然也是感性起來會哭會難過的。
他一直都以為季年很理性，所以有些事對方不說他也就不主動提，現在看到這不一樣一麵後，薑淵就不想再跟人有什麼秘密。
特別是季年今天盯著那些對戒看了那麼久，大概率是真的想結婚。
薑淵眼睛亮亮的，完全沒有任何戳破他人的愧疚感，反而更多的是對未來生活的期望。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聽得季年心情都徹底平複了下來，臉上的表情也開始變得麻木，他們倆從來都沒有談過這麼久的心。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今天的談話更像是一場坦白局。
季年的眼淚早已止住，此刻眼尾微紅，盯著薑淵看了半餉後，略作猶豫，也主動開□□料起來。
“其實，我前兩天聽到過你跟柳雯發消息說結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