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作小劉的道:“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裏?裏邊一百多個混混,到時要是攔不住呢?”
劉所長道:“攔不住不會叫增援?”又道:“貪生怕死的,我看你就不是幹警察的料。”說完,朝警車走去。
李天陽趕上前去,伸手晃了晃腕上的銬子,道:“警察叔叔,麻煩你幫我把銬子打開。”
劉所長道:“現在還不能打開,跟我到派出所錄完口供再說。”李天陽沒法,隻得跟著上了警車。
李天陽劉所長他們幾個開車走了沒多久,朱琳他爹腰裏插著把刀急匆匆趕到拆遷公司來,看到有個警察正站在離門口不遠的地方打電話,暗道:“莫非有人走露風聲,苗江報了警,讓警察來保護他?媽的,越混越回去了,不知道警察與賊是死敵,哪能借助警察來保護?”還好那個警察背對著身打電話,他悄悄進了拆遷公司,順手把門反鎖。
混混們已從苗江的門口散開,該刷牙刷牙該洗臉洗臉,看到朱琳他爹進來,紛紛低頭哈腰,口稱:“老爺子早。”
朱琳他爹視若無見,直奔苗江的包房門口而去,半道上遇到正往外走的楊彪,一把抓住,道:“你也在這,咱們一塊去見苗江。”他連拖帶拽的拉著楊彪進了苗江的包房,把楊彪往旁邊的一溜沙發上一推,喝道:“苗江!”
苗江沒料到朱琳他爹會來的這麼快,臉色嚇得慘白。他朝門外看了看,手下離得最近的也在五十米開外,一旦開打,等他們反應過來幫忙自己隻怕早死了,畢恭畢敬的鞠了個躬,道:“老大!”
朱琳他爹也不搭理,徑直來到吧台,拿了瓶白酒擰開,一氣灌下半瓶。苗江跟了過來,又叫了聲:“老大!”
朱琳他爹將剩下的半瓶酒往地上一摔,抽出腰中藏的,已經磨得異常鋒利的刀,往吧台上一拍,喝道:“苗江,今天要不是你叫我兩聲老大,我早一刀把你劈了。”
苗江點頭道:“是,我錯了,老大。”
摔酒瓶的聲音與拍刀的聲音驚動外邊的混混,不少人擠入包間躍躍欲試。朱琳他爹殺氣騰騰的目光一掃,嚇得那些混混又朝後退去,心裏罵了一句:“什麼樣的老大養什麼樣的小弟,全是一群飯桶。”他道:“這麼說,你還認我是你老大?”
苗江道:“一日是老大,一輩子是老大。”
朱琳他爸道:“苗江,說實話我今天是來劈了你的。既然你還讓我是老大,那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他又拿過一瓶白酒來,擰開蓋子遞過去,道,“人都說酒後吐真言,你把它喝了,咱們好好說說話。”
苗江不敢違抗,接過酒對著瓶子吹了起來。他喝得太急,也喝的太猛,喝到三分之一便把酒從嘴邊挪開,劇烈咳嗽起來。
朱琳他爸笑罵道:“媽的,還跟年青時一樣,不能喝酒不敢玩命,除了仗勢欺人,什麼也……”他的話還沒說完,劇烈咳嗽的苗江忽然不咳嗽了,拎瓶子的手突然舉了起來,一下砸在朱琳他爸的腦門子上。
血混著酒水從頭頂流下,辣得朱琳他爸睜不開眼,罵了句:“媽的,找死!”伸手去摸桌子上的快刀。手指才觸的刀把,脖子間忽然多了點東西,還沒猜出那是什麼東西,東西又從脖子上消失。脖子上多了一道不規則的傷口,血從裏邊噴射而出,發出沙沙的聲響,極像小時候聽到的風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