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江嘿嘿冷笑,道:“朱琳不除,那幢房子便扒不掉。房子扒不掉,工程便無法啟動。你爹已把所有的身家全壓在這個工程上,工程啟動不了,你爹就會傾家蕩產,而你也由楊少爺變成楊乞丐。我不逼你,你好好想一想,你如果身無分文會是什麼慘狀,別說豪車美女,連吃頓上一百的飯隻怕也得思量數日。現在朱琳就不喜歡你,那時她會喜歡你嗎?隻有除掉朱琳,你才可能還是楊少爺,會有開不完的豪車玩不盡的美女,自己掂量掂量。”說罷,一個人出了包房,耳聽外邊傳來警笛聲,他的臉上露出一絲陰冷的笑意。
李天陽來到派出所,劉所長並沒問他為什麼要去苗江那裏打砸,而是把他關到一間屋子裏,表情嚴肅道:“先在這好好反醒反醒。”說罷,又露出戲謔的笑容,道,“我這可是為你好。年青人火氣大,放你出去你再跑到苗江那裏尋釁滋事,受點傷可就不好了。在這裏好好呆上一會,等火氣小了我就放你出去。”
李天陽知道這是為他好,任由劉所長把他反鎖在屋子裏。屋子的空間不大,有一道鐵柵欄將屋一分為二。鐵柵欄後邊有張小床,上邊鋪著幾張紙板,鋪蓋被褥一概沒有。鐵柵欄前邊,也就是李天陽所站的地方放著一張桌子,有點像課桌又與課桌完全不一樣。桌椅是直接焊在地上的,無法像課桌那樣隨便移動,而且桌麵上還有一副焊接的手銬。
警察是什麼?人民的保護神!有警察在拆遷公司外守著,李天陽不再為朱琳他爸的安危擔憂。他昨天夜裏一宿未睡,現在精神一放鬆,困勁也就上來了。他先在椅子上坐下,就像在學校那樣趴在桌子上睡。那兩個手銬實在礙事,兩隻胳膊無法舒舒服服的趴平。他站起身推了推鐵柵欄的門,門沒鎖,一推便開。
李天陽走到那張小床前,把幾塊紙板鋪好,在上邊躺倒。春去夏來,天氣已經轉暖,躺在上邊並不覺得冷,沒過一會,沉沉睡去。
這一覺一下睡到下午,李天陽感覺有人盯著他看,便睜開眼,見到劉所長一臉躊躇的站在床前,就像犯了錯誤的小學生。李天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從床上一躍而起,道:“發生什麼事了?”
劉所長歎了口氣,道:“你還沒吃中午飯呢,先吃飯吧!”
李天陽搖搖頭,道:“你一定有話跟我說。你不說,我擔著心,飯怎麼吃得下。”
劉所長道:“我犯了個錯誤,不該把一個沒有經驗的實習警留在那裏,而應該派個經驗豐富的警察。”
李天陽道:“朱伯父出事了?”
劉所長點了點頭,道:“老朱出事了!”李天陽心中一寒,道:“他……他殺了苗江?”劉所長搖了搖頭,道:“他被一個小混混殺了!不過,人我們已經抓到。”李天陽道:“這怎麼可能?朱伯父打架的手段我見過,他怎麼可能讓一個小混混殺了?一定是苗江聚集一百多人,用亂刀把他砍死的。”
劉所長道:“現場我去看過,沒有打群架的痕跡,甚至連打架的痕跡也沒有。據那個小混混交待,老朱拿了把刀要殺他,他一急,拿著酒瓶給老朱來了一下,又用半截酒瓶把老朱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