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俞早飯做得還是牛排,他像是在餐桌前等了很久,季眠一坐下,侍應生就把牛排端上來。
整整一塊,完全沒有切割,還是五分熟的那種。
被拷了一晚上的手直接脫力,壓根就沒辦法用刀叉切碎牛排。
不過,傅沉俞也沒有等他用刀叉,而是親自把刀叉拿起來,慢條斯理地切了一塊,喂到了季眠的嘴邊。
跟昨天一模一樣。
季眠內心吐槽他的力氣都沒有了,他隻能不停的提醒自己,眼前的傅沉俞跟自己是陌生人,是大反派,是神經病,是fox!
然後一口咬上傅沉俞遞過來的牛排,季眠知道自己現在不能不吃,不吃隻會讓自己處於更危險的境地,畢竟吃飽了才有力氣。
傅沉俞一反常態,投喂地非常開心。
他自己不吃,隻是用刀叉切了喂到季眠嘴邊,然後全神貫注地盯著他,就像美麗天真的少女盯著心愛之人,隻是大佬的眼睛裏可沒有什麼愛慕之心。
有的都是些陰謀詭計……
季眠吃到小腹微微鼓起,終於吃不下了。
盤子裏還剩下一些蔬菜,因為沒能喂完的原因,傅沉俞眼中流出明顯的遺憾來。
他的模樣,讓季眠想到讀大學的時候,隔壁法醫學院的解剖課。
季眠曾經去圍觀過一次解剖課,教室裏有許多養得潔白可愛的小兔子,每天吃最好的東西,學生們做實驗之前,還會逗小兔子玩,甚至它的腦袋。
但下一秒,兔子們就成為了實驗桌上的對象。
傅沉俞給自己喂飯的時候,季眠感覺自己就是等待死亡的實驗小白兔。
傅沉俞任何溫情的表現,都像是鱷魚的眼淚,魔鬼的謊言。
說自己一點也不怕傅沉俞,那肯定是假的。
吃完飯,傅沉俞忽然帶季眠走出了房間。
昨天季眠自己也在遊輪上轉過,但他不熟悉遊輪,因此隻轉悠到了宴會廳。
今天傅沉俞帶他出去,季眠才算是真正開了眼。
遊輪上除了有一片開闊的天廣場之外,還有奢侈品大道,海上水療,健身中心,美容中心,跟陸地上的城市一模一樣。
季眠看得目瞪口呆,路過皇後大道的時候,眼珠子在琳琅滿目的商店中都快下不來了。
這,這真的隻有十億的價值嗎?
季眠在心裏打了一個問號,恐怕絕對不止,畢竟是私人遊輪,公開的價格和它真實的價格一定有很大的差距。
在他看來,傅沉俞的這艘遊輪造價一定在五十億以上!說不定,都能接近一百億。
遊輪上目前隻有工作人員,忙碌地為即將到來的盛大宴會做準備。
傅沉俞絲毫不害怕季眠在遊輪上呼救似的,對待他甚至不像是對待一個人質,仿佛是邀請他到遊輪上來玩耍一樣。
他不相信傅沉俞是一個如此沒有警惕心的人,季眠隻能懷疑自己的電子腳拷中是不是存放著什麼微型炸彈,一旦自己發出求救的信號,炸彈就會直接引爆。
這看起來像是傅沉俞會做的事情。
他是一個不太會給自己留下隱患的人,季眠如果敢呼救,多半在呼救的那一刻就被炸得七零八落。
沒回到自己的家養狐狸身邊,季眠才不會輕易的讓自己失去生命。
季眠被傅沉俞領到了皇後大道中的一家成衣店內,一進去,兩三個設計師就圍了上來,在季眠身上比劃著,像是在測量他的身體數據。
“你幹什麼?”季眠問了一句。
“給你換一身衣服。”傅沉俞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看上去很悠閑。
他今天沒有戴眼鏡,顯得年紀更小一些。
說他大學沒畢業都有人信。
“我不需要換衣服。”季眠拒絕他。
傅沉俞笑眯眯地:“我需要你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