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桔子園(1 / 3)

與其說是河,其實也隻不過是牧馬山上的一條隨村而流過的泄洪溝,一年四季都有牧馬山幹渠的水從河裏流過。

年紀大點的人總愛講點神話,說是很久以前有一條龍從此而過,因此就有了一條河,龍溪河這個名稱也由些而來。

神話畢竟隻是神話,龍溪河也一樣靜靜地躺在那兒。

搞溝端路直的時候,從河彎切出了一個四麵環水有四十多畝麵積的小島出來。離住家戶太遠,生產隊在土地包產到戶劃土地時,沒人願意到那麼遠去種田,生產隊以集體的名義在島上栽上柑桔樹,形成了一片集體果園。

陳德瑞家裏所承包的就是這片果園,他又在舊河兩頭築了埂子,與新河攔斷,形成了一個養魚的池塘,有二十多畝大小,再加上果園,那就幾乎有六七十畝了。

一條機耕道延伸到新溝邊,這條機耕道是專為果園而修的。

新河溝上用樹木搭了一個簡易橋,這橋是出入果園的唯一通道。

每年二十多萬斤柑桔和幾萬斤魚就從這個簡易橋上抬出來,在機耕道上上車外運。

遠遠地我就看見了柑桔林,柑桔樹姿優美,四季常綠。春暖花開,皎潔雪白,芬芳彌空,杜甫詩曰:“春日清江岸,千柑二頃園。青雲羞葉密,白雪避花繁。”清霜初染時,綠蔭雲護,紅實星懸,庭園生輝,正是“萎蕤映庭樹,枝葉淩秋芳”。

我剛上橋,跑過來三條土狗對著我狂吠。

我早就準備了一根約一米長的木棍,我提起木棍就朝狗攆去。

狗狂叫著跑開了。

聽到狗叫聲蔣文利從林子裏走了出來,很好聽的聲音在問是哪個?

我回答了一句我淩峰。

蔣文利把狗攆得遠遠的說:“淩峰啊,德瑞在河邊喂魚,我去叫他。”

對這個果園我還是挺熟悉的,以前就來過:“在哪個方向?我自己去就行了。”

蔣文利給我指了指方向。

去年陳德瑞結婚時我還沒來得及仔細看看新娘子,今天我才看清楚。

很好看的一個女人,圓形的麵容上看不出化過妝的痕跡,穿著很樸素,模樣成熟。

樹上掛滿黃橙橙的果子,淡淡的果香味縈繞在鼻尖,不停地往鼻子裏鑽。

今年又是個豐收年。

陳德瑞正在喂魚。

“現在氣溫低了,每天隻是灑點飼料逗逗魚,不至於縮肉。”

我看著陳德瑞灑著飼料,水麵上形成數不清的雨點窩,笑了笑說:“是不?還挺有講究的。”

“你是外行,說了你也不懂,就象你在外幹的事我也不懂。”

“很複雜。”

“你認為這很複雜啊,我就曉得你是不是經常把簡單的事搞得很複雜。”

我隻說了一個字:“錯。”

“我曉的你娃兒心裏有事。”

我說:“是嗎?”

“不管那些,你也太不仗義了,回來也不說一聲,當真在外發財了是不。”

聽了這話我覺得心裏有點煩:“你是不是認為凡是在外打工的都應該發財。”

“你不一樣,不是我認為,大家都這樣認為。”

“唉。”我不禁歎了口氣:“那你認為呢。”

“我嘛,不清楚。況且這幾年也難見你一次,誰曉得你在外搞些啥明堂。”

我搖了搖頭,我隻有搖頭的份了。在外幾年好象都認為我當大老板了,我有那麼高的級別啊。

陳德瑞把話扯向一邊說:“今晚就在這喝酒,我弄點魚起來,我們兩個也有好多年沒喝過酒了,慶祝你回來,好好喝一台。”

我說:“好啊。”

陳德瑞看了看我:“你沒語言是不。”

我說:“有啊,這片菊花是你種的是不?”

“有好幾個品種呢,我也不曉的名字,開起花來挺好看的,在這兒喂魚照看果樹有時也挺無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