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疑點(1 / 2)

令莫青衡沒有想到的是,陳渝三日後如約前來,卻連屋子都沒有踏足半步,隻是在窗外隔著欄杆簡單的問了問他具體情況。

依理寒暄一番,不到半盞□□夫,陳渝覺得小腹傳來刺痛,索性告辭起身而去。

看著昔日的大將軍急得抓耳撓腮的模樣,門口守著的劉三和林大柱對視一眼,捂嘴偷樂。他們這幾天謹遵陳渝吩咐,出了遞送衣食,從未與莫青衡多言過半句。

陳渝出了囚禁莫青衡的小院,又去李泉那討了一盞滾燙的熱茶吃,才回到一直等在詔獄門口接她去廷尉府的馬車上。

“你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孫康諧謔她,“不去跟大將軍多聊聊?”

“我都不讓劉三和林大柱與莫青衡多言語,自己當然要以身作則。”陳渝早就跟孫康彙報過關於莫青衡一事的處理結果,他當時不置可否,陳渝也就當他應允了。

“劉三?林大柱?這名字怎麼這麼熟?”孫康一摸後腦勺,“這兩個不是之前醉酒的被你換上囚服關了好一陣兒的?怎麼如今倒把這麼重要的事兒交給他們?”

陳渝挑起車簾,瀟瀟冷風拂過臉頰,令她清醒了不少。“因為迫不得已。詔獄上下之前鐵板一塊,就連我父親他們也敢隨意糊弄,更別說我這個纖纖弱女。當日林大柱和劉三被扔出來轉移注意,其中貓膩你我心裏也明白,隻是手裏苦無證據。”

“你是認為他們會對李泉懷恨在心,可以為你所用?”孫康對陳渝纖纖弱女的自稱置若罔聞。

“也不全是。他倆恨不恨李泉我不關心,隻覺得他們嚐過官服換囚服的滋味,也在獄中體會過幾日囚犯生涯,想必他們這輩子都不願再體會了。”

“你還是怕李泉他們動手腳。”孫康搖搖頭,“他們那幫人連我的話都敢陽奉陰違,前幾日從兵部調過去一個楊參軍去接任你父親的位置,昨天深夜就來廷尉府提出不幹了。”

“所以你應允了?”陳渝突然來了興趣,“不是人人都像家父那樣好的脾性,廷尉大人。你手上掌管著詔獄與審判兩大機構,怎麼出事的回回都是詔獄,分明是你這個長官薄厚不均。”

陳渝和孫康共事了這些日子,慢慢熟悉起來。在孫康幾次三番的要求下,私下也不再死守著那些虛禮。

陳渝的批評口氣柔軟,落在孫康耳朵裏和嬌嗔無異。他不怒反笑,“沒有,被我連罵帶勸一番就回去了。話說正因為本官無能,所以才需要請個能幹的顧問替本官分憂解難。”

陳渝無語,本來是真心實意想讓他對詔獄的事上點心,沒想到竟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我再能幹,如今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你那邊新建監獄的事怎麼樣了?”

“四日前上邊剛批準了圖紙,昨兒個才開始築牆。”孫康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怎麼,你等不及了嗎?”

“我有什麼等不及的,那地方也輪不到我去住。”陳渝狡黠一笑,“我是怕那位大名鼎鼎的莫將軍等不及。我跟林大柱和劉三說過,在搬去新地兒之前,嚴禁他人靠近莫青衡的監室,連他倆也不許和莫青衡多說話。”

“你,真夠損的。”孫康很難想象一個生龍活虎的大將軍終日被孤零零扔在監房裏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難怪古人都說最毒婦人心,我今兒個才見識了。”

“我這是為了盡可能保證他的安全。現在,任何風吹草動都可能有一口巨大的黑鍋扣在我的腦袋上。沒有其他辦法,也隻好難為莫將軍些。”

“我們,我們。”孫康看陳渝一本正經的樣子,想替她紓解開來,“雖說柳相那裏立軍令狀的是你,可你的舉薦信可是我親自起草的,我也逃不了幹係。”

陳渝現階段其實根本懶得去細細考慮誰背鍋擔責的問題,因為就從她的觀察和劉三他們每日的記錄來看,有個更加嚴重的問題擺在麵前。但馬車裏實在不隔音,她不敢貿然對孫康開口,一切得等到了廷尉府才能細說與孫康。

陳渝沉默了半個時辰,幾乎快要睡著。馬車驟然停下,依舊是孫康先跳下車,再返身扶住陳渝。

“手怎麼這麼冷?”孫康眉頭一皺,沿著陳渝渾身上下打量一番,“看你也穿的不少。”

陳渝咬著嘴唇不說話。孫康不是小月,桃花葵水這種事對於她一個現代人都難以啟齒,何況這是在古代。

孫康也不多言,差人去他午睡的房裏找了件最厚實的披風給陳渝披上。陳渝也不推辭,道聲謝便隨他去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