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驗傷(2 / 2)

小月掙紮著把身上衣裳撕了個粉碎,隻留下內裏的粉色肚兜,露出傷痕累累的肩胛。她眼神空洞,嘴裏念念有詞,顫抖著蜷成一團,在光禿禿的木板上翻滾著。

“熱,冷,餓……”小月含混不清地絮叨著,隨即聲音又驟然增大,“糖粉,糖塊,癢,難受。”

陳渝驚魂未定地靠著椅背支撐住身體,寧大夫凝視了反複無常的小月一會兒,果斷的劈手砍在她的厚頸上。小月悶哼一聲,軟綿綿地倒了下去,徹底安靜下來。

“不出意外的話,小月染上了癮症。”寧大夫盯著陳渝清亮水靈的雙眼,深吸了一口氣,“據我的判斷,她上癮的時間不長,但你也看到了,病勢凶猛,神誌不清,所接觸的藥物應該比五石散還烈上許多。”

“那她身上的傷痕是怎麼回事?”陳渝不敢細想小月在這些日子都經曆過什麼,隻得旁敲側擊道。

“鞭傷,刀傷,還有自己抓撓出來的。”寧大夫回頭看了小月一眼,“有些類型的癮症犯病之時四肢麻痹,身體裏卻如同蜈蚣噬咬靜脈,病人隻能狂躁的抓撓身體力求緩解。”

“也就是說,沒有疼痛,隻有深入骨髓的瘙癢。”

寧大夫麵色沉重,“如無意外,應該是有心之人對她下了猛藥。過去在我們那裏,有些領主為了控製手下不聽話的奴隸會用這招。”

“奴隸?話說你方才說小月這些日子不在新獄裏,那你們究竟是在什麼地方找到她的?”陳渝心急如焚道。

“說來話長。可能過程並不那麼愉快,你真的要聽?”

陳渝斬釘截鐵地點點頭,“願聞其詳。”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的人跟了廷尉府的差役三天兩夜,終於發現了端倪。”寧大夫笑得格外邪氣,如懸崖末路間綻放的曼珠沙華。

那日陳渝告訴寧大夫自己唯一的心願便是找到小月,帶她一起離開京城。寧大夫聞之一喜,雖說之前在對陳渝著手調查的時候就知道她身邊有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貼身侍女,但對於一個奴婢,他不會花太多心思,很自然的聽過就忘了。

既然陳渝如此看重小月,寧大夫馬虎不得,隨即安排手下前去查訪。新獄那邊傳來的消息不容樂觀,說小月早在起火那日便趁著混亂逃了出去,至今生死未卜,音訊全無。

這下寧大夫慌神了,本以為想方設法花點銀子從新獄中帶出個丫頭不算難事,畢竟經過了一番大清洗,如今衙門裏好幾個重要的位置上都有他們熟識的人。

京城冰天雪地已然半月有餘,一個孤女流落在外,必然凶多吉少。若是小月不幸身死,陳渝肯定哀痛萬分,那他帶陳渝離京的計劃便又難上幾分。

雖說也可以對陳渝下藥迷暈了放在馬車裏帶走,可寧大夫終究不願意這麼做。在部落裏,他可是赫赫有名的美男子,願意嫁給他的姑娘多的如同天上飄過的雲彩,地上綿延起伏的丘陵,戈壁灘上俯拾即是的石頭子兒。把陳渝用不那麼光彩的手段帶出新獄是時間緊急迫不得已的權宜之計,在他內心裏,還是渴望得到陳渝發自內心的接納,就像她接納孫康一樣。

陳渝與孫康交好在新獄乃至廷尉府大理寺中早已是公開的秘密。寧大夫對此早有耳聞,也做足了心理準備。可當埋伏在新獄的眼線用諧謔和鄙夷的口吻談起這一對糾纏的難舍難分的情人時,他內心裏嫉妒的快要發狂,卻也隻能裝作雲淡風輕事不關己,甚至還得隨聲附和玩笑幾句。

自從他在昆侖往生醫館與陳渝初見,不知怎麼就像著了魔般,把陳渝的音容笑貌一舉一動篆刻入心,恨不得埋在腦海最深處,誰也看不到就好。

可是,如何才能帶走陳渝,卻是一道不折不扣的難題。陳渝身邊有廷尉府的人跟隨保護,府裏的家丁大多也是武藝高強之輩,強搶肯定不是辦法。於是乎,他身邊一個不起眼的無名之輩給他出了一個精美的連環計。保證他不但能如願以償,還能順利抱得美人歸。

計劃進展順利的出人意料,眼看著這一切即將大功告成,陳渝對他也不那麼抵觸,進度卻停滯在一個丫鬟身上。讓他如何甘心。他發誓,哪怕挖地三尺也要找到小月帶回陳渝身邊,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終於,在廷尉府得暗衛闖入李宅拿人之時,寧大夫的手下通過對李秋的了解找到了小月的拘禁之地。

。您提供大神霓語凝煙的我在古代搞模範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