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道:“這話不對啊,誰年輕的時候不愛玩兒啊,朋友多是好事。”
“他要能跟著好的學我也不說他什麼了。”秦淮國沒忍住道:“就他之前的,說起來也是在東城認識的那朋友,除了身體有點狀況,那真是沒話說。說到這個,賀先生說不定……”
“爸!”秦畢川猛地站起來打斷他。
顯然已經很不高興了,“說事就說事,扯我朋友幹什麼!”
岑景從不主動提及過往。
秦畢川默認他有難言之隱,但是他爸現在為了跟人套幾乎,硬把不相幹的人扯到一起,讓他覺得很生氣。
秦淮國也自覺說得太多,閉了嘴。
卻沒人發現賀辭東保持著端杯子的動作遲遲沒有動作。
秦畢川覺得現場也用不著他了,站起來想走。
“等等。”誰也沒有想到賀辭東會突然出聲。
他依然保持著剛剛的姿勢,但他眉心微攏,像是蘊藏著什麼。
秦畢川倒是突然有了好奇。
這個男人太運籌帷幄,他從頭到尾的給人的感覺都是一個即使言語非常得體周全,但也讓人直覺上就覺得難以接近的人。
但這有那麼幾秒鍾的時間,秦畢川突然在他身上感覺到了一絲倉惶感來。
這簡直不可思議。
“怎麼了?”秦畢川問。
秦畢川幾乎能感覺到賀辭東身上那股力量。
帶著很強的自我壓抑和逼迫感。
都在東城,一句身體有點狀況。
賀辭東生出一個無比荒謬的念頭。
涉及到岑景,他敏感過頭。
明知很可能是無妄的錯覺,終究敵不過那點希翼,哪怕是千萬分之一。
賀辭東:“我能不能冒昧問一句,你的朋友叫什麼名字?”
秦畢川顯然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倒是突然有些為難起來。
秦淮國一看,隨口道:“岑景,比我們家這臭小子大,不過也挺年輕……”
秦淮國後麵的話噎住了。
因為誰都能發現賀辭東狀況不對。
賀辭東突然感覺周圍的一切聲音都已經消失,岑景兩個字砸進耳朵裏的那一秒鍾,猶如千年古鍾,乍然在耳邊敲響。
“賀總,賀總?”旁邊的都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失態,連拿著杯子的手都帶著不易察覺的輕微顫抖。
賀辭東終於回神。
啞嗓說了句:“謝謝。”
沒頭沒尾,讓所有人麵麵相覷。
唯獨秦畢川,複雜地看著賀辭東。
並且聯想到第一次見岑景時的狀態,內心升起一股莫名隱憂。
時間還算早,岑景叫了客房服務。
十分鍾不到就有人敲門。
岑景原本還在想今天來得有點快,打開門的那一瞬間,愣了。
然後甩手就要關門,但是沒有成功。
賀辭東一隻腳卡在門縫裏,手掌嘭一聲拍住了那扇門。
賀辭東的眼神一錯不錯牢牢鎖住岑景。
岑景見失敗,第一反應是調頭轉身。
不是為了躲,而是回身抄起床頭的台燈直接朝門口的位置扔過去。
然後是花瓶,座機,拿到什麼扔什麼。
兩人一句話沒說,先叮鈴哐啷打了一架。
其實是岑景單方麵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