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是生氣,隻是乍然見著這個男人,一下子把他拉回到了過去的生活裏。
而在過去,以前他們水火不容,後來忘記了也差不多相看兩厭。
對於一個已經不止一次死裏逃生的人來說,有的人出現,意味著重複,輪回,命運。
體力打不過,那就隻有物理攻擊了。
終於,一場沉默但是暴力的戰爭,結束在賀辭東穿過紛亂的戰場,不顧岑景的掙紮,將他牢牢壓製在床上的時候。
岑景腦子有一瞬間的遲鈍,覺得這場景真尼瑪熟悉並且荒唐。
賀辭東動作看著簡單粗暴,但卻沒把力氣真用在岑景身上。
岑景仰躺在床上,出神了兩秒。
最終說了兩人見麵後的第一句話:“沒死成,真是讓你失望了。”
賀辭東眼底赤紅一片,心髒因為他這句話痛得猛地一縮。
手掌下的人瘦得硌人,剛剛抱起來的那一秒鍾輕得不可思議。
到了現在,他才有了這人真實活著的感覺。
活在這千裏之外,他觸手不能及的地方。
賀辭東又想起車禍之前的岑景。
是誰讓他變成今天這幅模樣的呢?是誰磨滅掉了他也曾堅韌蓬勃的生命力,讓他變成了這個需要用力呼吸才能活下來的人。
賀辭東喉嚨哽住了般,聲音響在岑景的耳邊說:“還好,你活著。”
賀辭東硬茬的頭發貼過岑景的側臉,聲音沙啞又帶著前所未有的耐心解釋說:“不是特地來找你麻煩的,我來這邊出差,你知道的,就是秦家下半年的項目。”
關於岑景為何出現在芸州,如何在icu撐過那麼長時間,現在又在做什麼。
這些問題的一個個確定,讓賀辭東看著眼前的人才找到了一些真實感。
而真實感過後,流過每一條血脈,都帶來切膚一樣的陣痛。
“有沒有弄疼?”賀辭東確定他平靜後,將他扶起來問。
岑景側頭打量了一下賀辭東,幾乎很快就反應過來,“你全想起來了?”
賀辭東嗯了聲。
岑景看他顴骨處被他剛剛砸出來的上,冷靜半分鍾說:“也挺好,正好一次說清楚。”
賀辭東啞聲道:“不急,以後慢慢說。”
“我不想和你慢慢說。”岑景的焦躁感又開始隱隱浮現。
他從床上站起,身上還是早上那身睡袍。
麵對賀辭東遠沒有麵對其他人從容。
“賀辭東,栽在姚聞予和戚老四手裏算我岑景倒黴。不管是車禍前還是車禍後,我還是那話,咱們誰也不欠誰的,我沒興趣重複過去的事情。既然你知道我在這裏本來就是意外,咱們就當今天沒見過。”
賀辭東走到岑景麵前,微微傾身,額頭抵上岑景的額頭,啞聲道:“岑景,我從不信神佛,但現在卻欲念纏身。一願你身體康健,二願你有家可尋。”
他說:“以前不明白,現在我知道,對你放手就是我一開始最大的錯誤。”
所有的漠視和放任的瞬間,走到了不能挽回的一步。此刻再放手,對賀辭東來說,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岑景抬眸,久久無言。
最後冷眼說:“你瘋了。”
賀辭東的手緊緊扣著岑景的肩膀,低聲道:“是,從你離開那天起,我就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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