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這姑娘偽裝起來亢奮了半晚上的情緒平息下來,語調有些哽住一般,然後才笑著說:“岑景,你這麼好的男人便宜賀辭東真是白瞎了,你真的想好了?”
這時岑景的肩上披上來一外套,岑景捏著外套的邊緣,看了一眼旁邊的賀辭東,想了想說:“你知道我不是個拖泥帶水的人,最後一次。”
於茜沉默,岑景也沒再多說。
大家心照不宣。
岑景從來沒有明麵上給過賀辭東機會,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他總得真的放手去試一次,他並不覺得自己在跟賀辭東的這段關係中算是一個勇敢者,但這一步,他還是決定踏出去。
不行才是真的放過別人也放過自己。
賀辭東彎腰對著岑景耳邊的手機說:“目前顧好你自己是重點,我無條件站在岑景的立場保持支持態度。至於我們,我想不會讓你有失望的機會的。”
於茜很誇張,跟岑景說:“我第一次發現這姓賀的也挺不要臉的。”
岑景倒是輕笑出聲。
結果下一秒於茜突然驚叫,大聲道:“姓賀的,你在帖子裏發的是什麼玩意兒?!”
岑景猝然回頭看著賀辭東。
賀辭東無奈笑笑:“真沒什麼。”
是沒什麼,不過就是兩枚戒指,搭上賀辭東本性大名的賬號,說了句:“關係合情合法,證據已提交律師。”
帖子裏關於賀辭東發言那樓很快就疊起了高樓。
“臥槽!臥槽!本人嗎?”
“活的!第一次見大佬會在這種八卦貼裏親自下場回複的,不應該是揮揮手動輒幾千萬嗎?有這麼閑?”
“假的吧??聽說賀辭東本人連采訪都很少接受,散了散了。”
“樓主完了,律師函警告。”
“別怕樓主,我們保護你!”
“肯定是假的了,律師函這種東西也就騙騙小朋友,你看看娛樂圈那套就明白了。”
就在樓裏為真假吵得火熱的時候,樓主火速刪除了帖子。
有人扒到此人微博賬號,發現的確是陸白的某個大粉,微博粉絲已經有好幾萬。
而且這個賬號在兩分鍾前置頂了一條道歉微博。聲稱自己在帖子裏胡說八道,是因為一時接受不了陸白那些新聞和八卦,又因為一開始跟賀辭東有關就去扒了一些報道,承認自己通篇臆測,並沒有真憑實據。
順藤摸瓜過來的網友還不少。
“貼吧過來的,博主刪帖速度猶如野狗狂奔,估計你親媽都攆不上,造謠很爽嗎?”
“司馬玩意兒,果然又是一瘋狂粉絲,我早就說那個陸白看著不像好東西,連粉絲都是一路貨色。”
“來晚了,這意思是告訴我我之前吃瓜吃了個寂寞是嗎?裂開了。”
“不是,我說,難道沒有人好奇這粉絲到底是受到了什麼樣的警告,反應居然這麼快。”
“也對啊,那個賀辭東的賬號發言還沒有十分鍾吧,帖子就刪掉了。”
“你爸爸果然還是你爸爸。”
“我被大佬的下場認愛糊了一臉。”
“啊,原來小醜竟然是我自己。”
……
***
岑景手頭的工作開始全麵啟動恢複,那些捕風捉影一樣的網絡流言也隨著陸白和經紀公司解約而銷聲匿跡。
於茜終究是沒有訂婚成功,她再次出國了,而這一次薑川跟著飛到了大洋彼岸。
在異國他們究竟會經曆什麼,岑景無從得知。未來他們又會是什麼樣子,這都需要交給時間去印證。
至於岑景和賀辭東,相安無事。
商界最有前景和名望的兩個人,人前相敬如賓客客氣氣,人後偶爾也會打上一架,妖精打架那種打架。
外界坐實了兩人離婚傳聞,問到他們的時候也沒有一個人否認。所以不少人猜測他們就是維持著表麵的和平關係而已,背地裏說不定早就鬥得你死我活。
岑景在墨林苑的旁邊買了一棟房子,格局和賀辭東那套差不多。
裝修完當天,賀辭東所有生活用品和辦公用的東西一股腦全搬了過來。
岑景下班看見一客廳無從下腳的紙箱子,怒從心起,回頭對著站著自己身後的人說:“你是有什麼毛病?就隔壁而已,全搬過來幹什麼?”
“方便。”賀辭東隨口說了句,他走上前攬著岑景的脖子先親了一口,然後踢開腳下的紙盒說:“得先占著地方,等過兩年再接倆孩子進來,家裏能有我下腳的地方?”
“你算盤倒是打得好。”岑景翻了個白眼。
賀辭東脫了外套掛在手臂上,略過岑景的情緒,拉著他說:“太亂了,今天先回那邊吧,晚上我找人來收拾。”
“不過去。”岑景沒動。
賀辭東挑眉:“為什麼?”
岑景咬牙道:“你還給我裝?臥室櫃子裏新出現的那幾套……”岑景說不出口,換了個說法道:“衣服,是怎麼回事?你別跟我說你不知情。”
賀辭東以手握拳,放在唇邊輕咳了一下,掩飾道:“上次出差讓高揚買的,拿回來就隨手放裏邊了。”
岑景臉色也有些發紅。
這事兒說起來也挺讓人羞恥,這一年賀辭東給岑景換了個中醫調養身體,醫生說他氣血兩虧,以前傷了根本,需要培本固元。
說白了,少有□□。
賀辭東在這上麵幾乎是完全遵照醫囑,但架不住總有意外。
岑景以前還好,可能是原本也沒想過和賀辭東會走到這一步,身體欲望淺淡,他一直以為天生如此。
可那次在酒店以後,這個身體像是打開了某種開關。
試想兩個大男人躺一塊兒,要是岑景沒那意思還好說,賀辭東是個極其擅長忍耐和壓製的人。偏偏岑景現在不是,他的身體意外敏感,幾乎經不住任何挑逗。
這就導致擦槍走火在所難免,雖然賀辭東已經極力克製,但總有臨到頭了忍不下去的時候。
所以為了避免岑景傷害到身體根本,就有了各種衍生的……
賀辭東在這方麵有著岑景難以想象的開放態度以及包容力,岑景從來就不會是他的對手,情況往往會從一開始的旗鼓相當到最後岑景啞著嗓子投降。
甚至多次被逼得用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羞於恥口的話,換取一兩次放過解脫。
即使到了這一步,但他們依然沒有再一次結婚。
生活就這樣過著。
同年差不多年底的時候,岑景去嶺南出差。當地的一個老板邀請他們去山裏一個溫泉酒店,結果遇上大雪,被困在了山裏。
還迷了路。
那是個星期二的下午,岑景沒有並沒有帶多餘的行李,他穿一件墨色羽絨服,隨身就一個簡單的行李包。
一行人算上司機一共五個人,司機也並不是本地人,拍了一下喇叭說:“不行,輪胎估計陷在坑裏了,出不來。”
“那現在怎麼辦?”有人問。
“這手機也沒信號啊!”有人開始焦躁道:“這什麼破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剛開始我就說不應該繞路走,現在好了,哪兒也去不了。”
岑景算是這些人裏的貴賓,當地老板一臉歉意地看著他說:“岑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我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沒關係。”岑景不想在這種時候增添壞情緒,笑了笑說:“天快黑了,先想想辦法吧,看今晚怎麼辦。”
“好好。”當地老板連連點頭。
岑景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雪,天地間隻剩下一片銀白。人站在雪地裏,不到兩分鍾就能在頭頂肩膀墊上厚厚一層。
腳下的雪最深處能沒過膝蓋,哈氣成冰。
他們所處的位置差不多在半山腰,原本三個小時能到的車程他們已經在路上花費了五個鍾頭。人一旦在這種地形裏失去方向,眼前就隻剩下延綿的山脈,和望不到盡頭的叢林。
大雪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架勢。
車是沒有辦法動了,就算能開,這種天氣一般人也不敢。幾個人商量了一下,棄車徒步,一直往南,看能不能找到能順利度過今晚的地方。
“岑先生,你還好吧?”一路並行的老板問岑景道。
岑景點點頭:“還行,走吧。”
五個人裏當屬岑景最年輕,但一看也是身體最不好的,在這雪地的映襯下,他的臉色越來越白,這才招來同行人的問候。
岑景其實手腳都已經沒什麼知覺了,他也沒想過一次再平常不過的出差會遭遇這種情況。
他手裏拿著木棍,在肆虐的風雪中深一腳淺一腳往前走的時候,突然想到了賀辭東。
因為這個人,他都快忘記寒冷是什麼滋味了。
生活上事無巨細的安排,默默無聲浸潤到他生活的每一寸空間。也隻有在這樣的極端反差之下,岑景才意識到,自己真的大概是被那個人給慣壞了。
冷空氣隨著鼻腔灌進肺裏,岑景咳嗽了兩聲,引起胸腔一陣疼痛。
所有人都顯得很疲倦,而他們的前方依然沒有任何希望。
差不多走了有兩個多小時,他們終於找到了一處合適的背風坡,石壁底下還有兩處明顯是供人休憩的石洞。
半人高,一米深,雖然不是什麼高級溫泉酒店,但在這樣的時候,已經顯得非常難得了。
幾個人停下來休整,打算今夜就在這兒等雪停。
天黑了,幾個人合力在地上燃起兩堆火,沒有人敢在這樣的天氣當中放心睡著。
司機苦笑錯了搓手說:“這都叫什麼事兒啊,出發前天氣預報也沒見說要下雪啊。”
“最近的天氣都很變化無常。”當地老板自責道:“這事兒怪我,我就不該提議去找什麼溫泉酒店。”
岑景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沒事,就當奇特的經曆了,其實感覺也沒那麼差。”
“岑先生,你真的很樂觀,人也很好。”那個老板這樣誇讚他。
岑景笑笑說:“是嗎?”
他也沒想到自己一個曾經存過死誌的人,有一天也會被人說樂觀。
原本這確實不算什麼絕境,隻要雪停,手機信號恢複,一切都是小問題。
隻是連岑景都沒想到會有意外。
當時是他和老板帶來的一個朋友同行,說好在周邊找一下枯枝幹柴一類的好拿回去生火。
當時天比較黑,岑景打開了手機照明功能。
就在兩分鍾不到的時間裏,一直走在岑景旁邊的人突然驚叫一聲,整個人直直朝下栽過去。
岑景第一反應就是伸手去拉。
人是被他一把給拽了回來,但是岑景的一隻腳卻踩在了沒有著力點的枯枝爛葉上,整個人失去支撐,直接滾了下去。
如果天氣很好,也沒有大雪覆蓋,就會很明顯看見他們所處的位置是在一處裂穀的邊緣。雪壓住了石壁上茂密的雜樹從,很容易讓人誤以為那就是一塊實心平地。
裂穀的坡非常陡,目測起碼二三十米深。
岑景滾下去的時候,幾乎是當場就失去了知覺。
岑景覺得自己好像見到了幼年的自己。
茫然無措地站在街上,被一個不認識的女人帶到了福利院。
他也見到了幼年的賀辭東。
他們都傷痕累累,卻又彼此相依,那是他們的初識,為後來的一切錯誤埋下伏筆。
但是那段記憶又何其深刻,岑景忘記過,後來又記起。
他記得自己躺在小黑屋的地上,濃煙順著門縫不斷湧進來。
燒灼和窒息一刻也不曾停止,但岑景還記得,他和一個人有約,還沒來得去見。
好冷啊,渾身都很痛。
岑景猜這次大概是真的要死了,雖然這次不是自主意願,但應該要跟賀辭東說聲抱歉的,他那麼努力地幫著他活下來。
還有他的新家,上周剛給貓買的零食和玩具也忘記讓賀辭東幫忙簽收。
還有他已經看了好幾個福利院的孩子,他真的有去認真設想過未來,那裏有一對剛剛出生的孩子,一個男孩兒一個女孩兒,他看過照片,都長得很漂亮,這次估計也沒辦法了。
岑景的意識越飄越遠的時候,聽見有人在喊他:“岑景!”
是賀辭東,沒想到這種時候也會產生幻聽,他想。
下一秒一個帶著寒冷颶風的懷抱席卷而來,將岑景整個人裹進懷裏。
岑景微微睜開沉重的眼皮,發現自己居然真的看見了賀辭東。
在初芒微露的天光前,迎著滿天風雪降落在他身邊。
“你怎麼來了?”岑景問。
他的聲音像破舊的風箱,臉色呈現出一種瀕危的青白。
賀辭東的臉色相當難看,但是語氣卻沉靜而溫柔,他覆在岑景的耳邊說:“是,我來了,沒事了,馬上帶你上去。”
賀辭東穿一身黑白色登山裝,動作迅速地將安全繩的鎖扣細心給岑景係好,再往自己腰間一扣,仰頭喊:“拉!”
兩人開始緩慢往上移動的時候,賀辭東的唇不斷貼著岑景沒有溫度的臉,啞聲:“岑景,別睡。”
每當這個時候岑景就能從混沌當中拉回一絲神智,睜開眼睛說:“沒睡呢。”
岑景能感受到賀辭東所有的擔心和焦灼,他用盡力氣問他說:“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怎麼會來這兒的?”
“給你手機裏裝了定位裝置,你每次外出在哪兒我都知道。”賀辭東用下巴摩挲著岑景的額頭說:“這次察覺到不對就過來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岑景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嘴角,說:“監視我。”
“嗯。”賀辭東說:“等你沒事了,隨便怎麼罰我都行。”
誰也沒有料到救援繩會突然斷裂,猝不及防,兩人下墜的瞬間,賀辭東將岑景裹在胸前,承擔了所有下墜的衝擊力。
好在下過大雪,雖說這對岑景來說屬於二次傷害,但因為賀辭東保護得太好,他基本沒有傷到什麼要害。
悶響過後,視線重歸底下黑暗裏。
“怎麼樣?”岑景聽見賀辭東在問他。
他的臉貼在賀辭東的胸前,意識有些模糊,但還是說:“我還好,你呢?”
“我也沒事。”岑景聽見他這樣說。
兩人誰也沒有動,急促的呼吸從漸漸歸於平靜,到後來幾不可聞。
沉默間頭頂傳來手電筒亂晃的光亮,和救援人員大喊的聲音:“賀總!岑先生?你們沒事吧?能不能聽見我們的聲音?”
岑景拍了拍身下人的肩膀,開口說:“賀辭東,叫你呢?”
賀辭東像是回神,低聲道:“寶貝兒你壓得我沒力氣,能摸到右手邊的手電筒嗎?拿起來對著頭頂開兩下關兩下。”
岑景依言照做。
鼻尖有濃鬱的血腥氣,岑景的手在身下的雪地裏摸了一把,摸到一手濕濡,他知道,那都是賀辭東的血。但他停頓了兩秒,還是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現的樣子,低聲說:“這是信號嗎?上麵的人什麼時候下來?”
“很快,再忍會兒。”
這句話的聲音已經很低了,低到岑景快要聽不見。
岑景保持著趴在賀辭東胸前的姿勢,聽見身下人的心跳咚咚咚,規律而緩慢。岑景隨著身下的心跳而呼吸,到後來貼得再近,發現自己也很難感受到對方的心跳。
時間每分每秒都變得極其漫長,耳邊隻有呼呼的風聲,寂寥又蕭索。
“賀辭東。”
“嗯。”
岑景:“你睡著了嗎?”
“沒有。”賀辭東的聲音通過胸腔讓岑景感受到一點震動,他聽見他說:“我還得親自把你帶回去呢,放心。”
岑景:“那你可得說話算話。”
那天晚上是相當混亂的一夜。
岑景最後的記憶,是他自己拿著脖頸間的那枚戒指,貼了貼賀辭東的臉說:“賀辭東,如果這次我們兩個人都沒事,就當我答應你。”
他已經不記得賀辭東到底有沒有聽見,又是如何回答他的了。
他隻是感覺賀辭東伸出一隻手,小手指勾住了岑景的小手指。
就像很小很小的時候,在那個連綿濕潤帶著寒氣的橋洞底下,好幾個偷溜出去睡在一起的夜晚一樣。
他們這樣牽著彼此,確認存在。
太冷了,不止是自己,還有身下的人。
那種天地間隻剩下自己的感覺再次包圍上來,恍惚中,岑景覺得在這片虛無中有個人牢牢抓著自己的手,從頭到尾也沒有放開。
他忘記了自己是什麼時候徹底失去知覺的。
他到底也並沒有說另外一個如果。
如果他們都死了,或者隻活下來一個又該如何。
他總覺得賀辭東這種禍害,怎麼也得長命百歲。
那天晚上的後續相當驚險,賀辭東帶來的是一支非常專業的救援團隊,上麵的人發現繩子斷掉後迅速啟動了第二救援方案,找到底下的兩個人時,發現兩人都已經陷入深度昏迷。直升機直接把人從嶺南的山中腰帶出來送進了急救室。
岑景肋骨和大腿骨斷裂,內髒出血,輕微腦震蕩,外加無數被枝丫和嶙峋造成的劃傷和挫傷。
好在,他從危險的邊緣堪堪被救了回來。
更嚴重的其實是賀辭東。
其他的傷都是其次,他最重的,是被一根小臂粗的尖刺木材,從後腰處直接貫穿引起的休克和大出血。
三次進入急救室,在ICU昏迷了一個星期,很多人說他能活下來簡直是個奇跡。
岑景回想了一下當時下落的場景,賀辭東是在最後抱著他翻身的時候,以自己的身體替他擋下了這一遭的。
岑景第二天就醒了,雖然他傷得不輕,但麻藥過後還是準時睜開了眼睛。
得知賀辭東情況的時候,他顯得非常冷靜。
甚至於賀辭東後麵兩次搶救,都是他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字的。
隻有在醫生通知賀辭東的情況徹底穩定下來的時候,旁邊的人才發現,一直表現得非常鎮定的岑景,實際上是在強撐。
沒有人知道賀辭東要是醒不過來,他那口氣會不會徹底泄下去。
所以賀辭東睜眼那天,他還睡著。
兩個月後的市中心醫院。
今天是所有醫生護士喜大普奔的歡慶日子,因為住在這裏的岑景終於要出院了。
據岑景轉來這裏當晚在現場的醫生護士描述,此人老公是醫院的頂尖級客戶,一年能在如何延年益壽這種廣泛科學研究領悟投資上億的超級vip。
理由隻有一個,據說是愛人身體很不好。
重點是當時兩人同時住院,賀辭東幾度從死亡邊緣被拉回,最後還是比岑景先出院好長一段時間。
醫院裏的人是真的把岑景當成了熊貓。
一丁點反應都能搞得一層樓雞飛狗跳。
他傷勢的確很重,本身就需要細細調理那種。
聽八卦的護士說,那幾天每天都能在病房裏見著同樣一個穿著病號服的英俊成熟男人,從早到晚,一步也沒有離開。
岑景出院那天是個大晴天。
他人很好,性格也不錯,住院這段時間和醫生護士打成一片,出院的時候一個兩個嘴上說著巴不得把他早點送走。結果真要走了,來送他的人很多。
那天所有人都見到了這位vip真容。
如傳聞一般高大英俊,和岑景兩人並肩從大門口出去的時候,背影相攜美好。
他們十指緊扣中的那兩枚戒指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背後有人說,“聽說這兩人走來一路挺不容易的。”
“是啊,以後就能好了吧。”
“嗯以後就好了。”
楓葉鋪了滿地的路上,兩人走得並不著急。
司機開著車在後麵慢慢跟著,兩人散步一樣緩緩從馬路上穿行而過。
風並不冷,陽光從層疊的雲層當中和楓葉間隙灑下星點光亮。
他們閑談了一些話題,關於工作,關於朋友,關於家裏。
後來又繞回了這次的意外事故,好像兩人都差點死掉也不是什麼不能談及的輕鬆話題,高大的男人問:“你猜我昏迷的那幾天看見了什麼?”
“什麼?”另一個配合著問。
“看見了你。”
看見餘生安穩,有我,也有你。
。您提供大神聽原的被前男友騙婚以後[穿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