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這是哪裏?
等等,男的?
剛剛從夢境中醒來,腦筋著實還有些不清醒,櫻穀裏繪滿腦子空白躺在床上。直到一道陌生又低沉的男聲在耳邊近距離響起,喚醒她的意識。
——還讓她差點蹦起來,隻可惜目前的身體狀況做不到就是了。
少女眨一眨眼睛,轉頭。
“...夜一先生?”
黑貓蹲在她的枕頭邊,舔了舔自己的爪子,那雙金色的貓瞳此時熠熠生輝。像是天剛亮時最明麗的那抹晨曦。
“哎呀,櫻穀小姐醒了嗎?”
這回是昏睡過去前最後聽到的那個聲音,隻是這一次又變得輕佻歡快起來,“你可是睡了好久啊,櫻穀小姐,現在感覺如何呢?”
...不好。
很不好。
櫻穀裏繪揉一揉太陽穴。
——本就是最嬌弱的人類之軀,吹到一點點風都要回去喝薑湯的那一種,也不知道當時是被什麼魘到了居然淋了那麼久的雨。雖然是醒來了,腦子仍然昏昏沉沉的很不舒服,有一瞬間讓她懷疑自己是不小心喝了假酒。
她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個球。
...好想接著睡一會兒啊。
“對了,黑崎同學怎麼樣了?”直到這時,她才把之前的事情徹底回憶起來,原本還有點茫然困倦的神色驟然清醒,“當時,我...”
“噓,別急別急,別擔心。”
走進房間的男人端著一碗什麼,輕手輕腳放在一旁的桌麵上,然後直起身,笑著扯一扯自己的帽沿。“請櫻穀小姐放心好了,黑崎桑沒什麼大礙,隻是還要再睡一段時間。等他醒過來,無論你們有什麼好奇的事,我都會告訴你們的。不過在這之前,還請櫻穀小姐好好休息,耐心等一會吧。”
他看過來的眸光似乎少了些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於是也就顯得溫和。
“不過在睡下去之前,櫻穀小姐可要記得把藥喝了啊。”他笑著說,點一點被他放在桌上的藥碗,“涼了的話會更苦的哦。”
等等,是苦的?
...別吧。
因為到底有點染上了風寒(其實沒有肺炎已經值得謝天謝地了),少女的腦筋實在不夠清醒,也有點流露出自己最真實的想法。她近乎茫然地看著桌麵上的那碗藥,再抬起視線來的時候,就恍若最柔軟的控訴和嬌嗔。
浦原喜助低低咳嗽一聲。
“我給你帶糖了哦,櫻穀小姐。”
他這麼說,不去看黑貓此時意味深長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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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穀裏繪申請,請允許自己把上麵這段的自己打死。
——那碗藥實在苦得慘絕人寰,她是因為夜一在旁邊一直盯著自己,才肯咬牙強灌下去的——如果沒有立刻把糖塞進嘴裏,她覺得自己差點就把藥全嘔出來。但她也得承認,這藥無愧於這可怕的口感,藥效足夠驚人。再次睡醒之後,她除了一點柔軟的倦怠之外,已經完全不再頭疼,也不再覺得渾身發冷了。
一碼歸一碼,這一點上是要感激浦原某某的。
...可被當成小孩子哄是什麼鬼啦!
喝藥還要準備糖什麼的,確定不是把她當成和小雨一樣大的小孩子了嗎?稍微回想一下都覺得丟臉orz。
...遺忘咒。你們死神有遺忘咒這種東西嗎?
請給她來一個吧=_=。
*
“黑崎同學的傷勢如何?什麼時候才能醒,您知道嗎?”
醒來後的櫻穀裏繪對店裏每一個人都真誠地道謝,保證自己不失了禮節。因為有這一份過分出眾的美貌,她幾乎讓每一個被她當麵道謝的人麵紅耳赤連連擺手,就連熊孩子都說不出話來直接溜掉了。
ps:這裏的小孩子敏捷值點的好高啊。
然後她就申請去看一看還沒有醒過來的黑崎一護。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黑崎一護比她實力強比她身體好,這毋庸置疑。可是他的傷勢實在是太重了,對比根本就沒被碰一下隻是淋了雨的櫻穀裏繪,就是他是大羅神仙也不可能比她好得還快,除非這世界根本不講基本法(?)。
浦原喜助含笑應允。
...很好,看來她還不至於被徹底扣留在黑店。
——不知道為什麼,大概是因為這家店的店主到店員實在太詭異,她總覺得自己某一天會被找個理由扣下來做白工(?)。
其實這很沒有道理。畢竟嚴格說來,這位店主對她對黑崎一護都稱得上是救命之恩,甚至救命之恩都不止一次。
甚至她身上現在披著的都是這人的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