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她自己就解決了這個問題。可惜,沒有英雄救美的劇情了。”
毛利壽三郎和丸井文太是KTV中那場鬧劇的旁觀者。
他們本想上前幫忙,但卻在女生遊刃有餘的態度下猶豫了。猶豫的原因他們兩人都不清楚。明明眼前的女生很可能隻是在逞強裝成老練的樣子,明明她可能在那個瞬間其實很需要幫助。無論如何,見到落難的少女衝出去幫她才是正解,哪怕在這裏動手可能會引起一些麻煩。
但就在那一瞬間,就仿佛惡魔在他們耳邊說了什麼,他們為了傾聽那句罪惡的話語而浪費了多餘的時間和心神。於是,少女和男人們從他們眼前離開了。
而循著印象追到疑似那些人的包間前,前後隻過了大約不過五分鍾的時間。少女像是沒事人一樣的打開門,指揮服務生,然後極其平淡的跟在他們身後回了包廂。
毛利壽三郎小聲和同伴交換意見,最終微微搖了搖頭,得出結論。“現在的女生真是厲害啊。”
“……嗯,是啊。”
丸井的反應比平時遲了半拍,這引起了同伴的關注。“怎麼了嗎?”
“不,沒事,隻是想到了一些事情,不用在意。”
比如,和今天暈倒的那些男生一樣,在那個少女存在的超市門口,瀨戶薰子也陷入過無征兆的昏迷。
哪怕送到了病院,醫生也查不出任何毛病,隻能判斷是“疲勞過度”導致的輕度休克,但表現就和平常睡著了一樣。
但兩個人同時出現這種狀況,真的是巧合嗎?
而這一次,同樣的事情,似乎再次發生了。
而且,丸井清晰地記得,上一次那個女生要比瀨戶醒的更快。
或許這可能隻是巧合,但偏偏巧合都出現在了女生周圍,都在那個女生所期望的時機出現了。
[為什麼能夠那麼確定的說出“我愛你”三個字呢?]
魔女厭煩的表情似乎曆曆在目。
[你不過是被我的蛛絲操縱的人偶之一,隻不過因為一些意外的因素,稍稍有些失敗而已。而且,你的朋友也對我做出了警告,我暫時也不想和她站在對立麵的關係上。]
瀨戶之前應該從沒見過她。就連他也是在那天剛剛認識這麼一個柳的朋友。但她們之間的對話裏卻有著比初次見麵的人更加多的信息量。
[在夢裏看不清的模樣]、[偷偷鑽進夢境的壞孩子]。
她們在夢中相遇過?怎麼可能,這又不是新海誠寫的小說,醒過來後互相問一句你的名字嗎?
但如果——真的是這樣呢?
各種線索在他的腦海中聚集,得出一個令人感到啼笑皆非的結論。
可如果,這一切,都真的像他想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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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擅長處理非凡事件。
事實上,我作為“黑夜”的繼承人根本達不到合格分。由於和人害怕我作為天生的序列五過於偏向“非凡者”而失去應有的人性,特意將我和普通孩子放在一起成長,學習神秘學和普通人應掌握的知識,讓我同時熟悉普通人的社會和非凡者的秩序。
但我哪怕是個花架子,半神之下的頂點序列五也並非徹底唬人的空殼,更何況我本身代表著“黑夜”這個勢力的存在,哪怕我身邊的非凡者隻多不少,我也幾乎不會遇見非凡事件。
這也導致我在處理非凡者的事情上極度缺乏經驗。即使老爸偶爾會拿出他的豐功偉績讀作借鑒寫作炫耀,但隻依靠口頭的敘述作為參考還是有些不足。
而我現在必須承認,在處理魔女的事情上,我做的漏洞過於明顯了。
因為害怕魔女可能的威脅和反撲,以及擔憂柳蓮二也受到對方影響,我輕率的直接在眾目睽睽下將魔女拉入了夢境,而這被心思細膩的人作為參照,和我平常對待小混混的手段對比推測出我的能力,也並非不可能。
而那之後我也抱著懶惰和不願意幹涉他人的心思沒有及時處理掉這部分人的記憶,才導致了現在這個狀況。
問題變麻煩了。
紅發小哥目光銳利的望著我,似乎我不給出一個回答就不會輕易罷休。
這裏應該怎麼做?裝傻充楞嗎?堅決否定嗎?
不,學校裏已經開始流傳了。我對柳說了一些奇奇怪怪的“魔女”啊“黑皇帝”啊之類的蠢話。如果單純聽這些的話的確隻是一些無聊的設定日本的任何一部動畫片都可能出現,但如果有實例證明的話……?
更何況,這位小哥還是魔女“魅惑”能力的經曆者。而以那個家夥的放蕩來看,她很可能已經透露出一些非凡知識了。
對她而言,紅發小哥因為知道了這些而被修改記憶,又或者自己去追尋神秘學結果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直接暴斃,哪邊都是符合她的心意的結局吧。
那該怎麼辦?告訴他實情嗎?不可能,他又不是非凡者,我也不準備讓他成為非凡者。
實在不行的話,那就隻有——
“島崎,你要唱一首試試嗎?”
正在我糾結該怎麼回答時,一個聲音插入我們之間。沒等我反應過來,我的手裏已經被塞了一個話筒。柳蓮二將我從沙發上拉起來,離開紅發小哥,走到點唱機前。“難得來一次,不唱一首可惜了。”
“哦!不錯的提議。”
“對唱嗎?柳你很行嘛——”
身後響起了男生們略帶調侃的起哄聲,我看向身邊。紅發小哥及時收斂起表情,語氣輕鬆的和別人一起慫恿到。
“今天就盡情享受吧。”
——意思是之後還會再找上門嗎?
我在心裏歎氣,轉向柳蓮二,他臉上沒有露出任何其他的表情,就仿佛真的隻是覺得來了不唱歌有些可惜。收到我的視線,他微微勾起嘴角。“說起來,好像除了那一段曲子之外,我從來沒聽你唱過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