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雖然立海大的音樂鑒賞是必修課程之一,但日本的音樂課是幾個班級的聯合課程,我通常會借口身體不適待在教室裏。
畢竟,唱歌啊……
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微微露出苦笑,事先做好警告。
“先說好,我不太會唱歌,你別太期待。”
柳似乎並不是很在意的點了點頭。我心裏略微安定了一些,看向屏幕映出的歌詞,拿著手上沉甸甸的話筒,深吸了一口氣。
於是,那一天,立海大男子網球部的所有正選都體會到了魔音灌耳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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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居然一首歌就能讓所有人都陷入昏迷,還睡了這麼久……”
“不愧是柳的朋友,太可怕了……”
解散的時候是晚上五點,堪堪在包間租賃時間結束前讓所有人都恢複了神誌,其中似乎有人還做了噩夢,醒過來還在嘟囔著“別唱了”這樣的傻話。
我撇撇嘴。我應該唱的也沒那麼差……雖然比起正常水平的確是要偏下……呃,隻是我和現代歌曲的相性不好,畢竟我之前給柳哼唱靈巫曲子的時候就沒有問題啊!他也沒有突然暈厥!
我最終隻能跑去向柳求證。“我唱的真的那麼差嗎?”
柳蓮二沉默了足足十秒,最終有些猶疑的做出評價。“作為歌曲來說,它可能並不合適現代人的審美。”
我用死魚眼盯著他。“委婉不了就別委婉了。”不然反而更加氣人。
“很難聽。我很懷疑音樂老師的耳朵是不是被你做了什麼手腳,不然他怎麼會給你及格分?”柳蓮二毫不猶豫的說出心聲。
他在發現我有讀心的能力之後,和我說話的風格就逐漸變得直白了不少。也可能是了解到我並不是特別需要顧忌情緒的類型吧。不過我也比較喜歡他能直接告訴我他的想法,這樣我就不用去猜他的彎彎繞繞了。
“我的心碎了。”我誇張的捂住胸口。
“我猜你下一句是“沒有學校的限定草莓冰沙就無法治愈了”的可能性是99.99%。”
“不,是我家旁邊的西餐店牛排。”
“……那家店的人均消費價格相當高吧。”
“是啊,不然怎麼治愈心靈。”
“我覺得,你心碎的模樣更值得珍惜。”柳蓮二毫無表情的說道。
嘖,小氣。不肯請客還非得說的這麼文藝。
我氣呼呼的別過頭,將柳打發去和他的朋友們商量接下來的行程。男生們商量的結果似乎是直接解散,還沒散開是因為互相都在確認彼此的路線要不要再結伴去哪裏解決晚飯問題。我看見紅發小哥被白色噗哩拉著去花掉了雙人份的快餐店優惠券,臉上掛著開朗的笑容。
……如果能無視掉他偶爾投來的那具有深意的一瞥,那就更好了。
我有些頭疼的移開視線。
如果他還是這麼在意神秘學相關的問題,那就得認真考慮如何解決他了。
雖然抹消記憶並不是什麼人道的手段,但比起可能產生的風險,該做的事情還是得做。
我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之前趁男生昏迷時從他的手機裏調出的家庭地址和聯係電話,準備今天晚上就去他家附近對他記憶進行調整。
雖說麻煩了點,但應該影響也不大。
我再次看向柳。男生正和戰友同學交流著什麼,似乎是部門間的工作,又似乎是這之後的安排。他心情頗佳的翹著嘴角,臉色柔和。我眨了眨眼,突然覺得剛才還有些頭疼的感覺立刻煙消雲散了。
沒錯,這隻是小事而已。
所有人都還平淡的生活著,並不會因為這點非凡要素的摻和而產生什麼太大的問題。即使有,我也會努力將威脅排除生活之外。更何況,家裏還有個“黑皇帝”坐鎮。再不濟,和人也會想辦法的。
而且我身邊還有柳蓮二。
“我和弦一郎還有幸村準備去家庭餐廳,你要不要和我們……你在看什麼?”
我指了指天上還剛浮現出輪廓的月亮。“今天月亮還挺漂亮的。”
“……。”
“啊,不是那個意思哦?雖然不知為何這句話被日本的夏目漱石先生搶走了解釋權,但實際上,以前生活的人們由於外神威脅,隻能看到緋月,是沒有白月的。所以,在我的理解裏,這樣白色的滿月代表著的不是愛情,而是和平。”
“……是嗎。”
“嗯。在我家的信仰裏,這是為了所有人抵禦外神的女神大人和其他支柱的功勞。所以,如果看到白月的話,就得這麼做。”
我盡可能以最標準的姿勢在胸前點出繁星,然後單手輕摁胸口,微微彎腰前傾,向月亮致意。
“讚美女神。”
柳蓮二看著我的動作稍微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他收起筆記本和筆,學著我的樣子在胸口點出繁星。“讚美女神……是這樣嗎?”
“嗯,一百分滿分。這下你也變成了女神大人的信徒,沒法從我這逃走了。”
我半是玩笑半是恐嚇的說道,得來了柳的苦笑。
“……畢竟,這個世界根本沒有給我逃跑的選項啊。”他忽然輕聲說道。
……欸?
這是……什麼意思?
我正不知男生突然拋出的話語中到底包含哪些含義,怔神間卻感到口袋裏的手機震動。我拿出手機,是和人的。
“千早,真田家的次子在你身邊嗎?”和人的聲音很急促,一接通電話,他就迅速的拋出問題。
“啊,嗯。在。”我看向同樣站在一邊仿佛監督者一樣巡視眾人的真田弦一郎。他迅速察覺到了我的視線,放下抱起的胳膊向我走來。
“和他待在一起,保證他的安全。今天你們不用回真田宅了,直接回家,奈奈華會安排他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