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分化,改變是自內而外的。
血液如岩漿一般沸騰起來,滾燙的不止是血,還有肉、筋、骨,伴隨著這劇烈的沸騰感,衛初宴痛苦地□□起來,轉瞬間便大汗淋漓。改變在頃刻間開始,分化的痛楚令她無法呼吸,她下意識地緊緊抱住身下的女生,貪婪地汲取著對方身上那能緩解她痛苦的桃花香氣。朦朧間,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裏,好像有什麼東西破碎了,飛速破碎又飛速愈合,有什麼東西衝破了禁錮,一直無形地束縛在衛初宴身上的鏈條根根斷裂,漫長的提升中,衛初宴終究承受不住地昏迷了。
趙寂早就先她一步暈過去了。和衛初宴不同,趙寂早就是個Omega了,雖然因為還沒滿十五歲、還沒進行二次分化而沒有被標記的可能,但Omega腺體的敏感脆弱依然超出了趙寂的預計,她引誘衛初宴咬她,是因渴求,也是因為想要給這個正處在分化邊緣的人一些刺激,然而,令她始料未及的是,她的確刺激到衛初宴了不假,可衛初宴給予她的刺激,卻比衛初宴自己所感知到的更為劇烈。
當衛初宴湊過來咬住她,趙寂便忍不住地戰栗起來,而當新生的Alpha終於露出那熟悉的信息素時,嗅著那帶著冰雪的淡淡凜冽氣息的寒梅香氣,趙寂饒是已是個成熟的靈魂,然而鼻頭仍然不爭氣地發起酸來,但沒等她眼淚落下,梅花味的信息素就被莽撞的醉鬼注入到她後頸那幼嫩的腺體中,趙寂雖然活了兩世,但被這樣咬住腺體、注入信息素還是頭一回,劇烈刺激之下,原本是青色的腺體一瞬間泛起紅來。這一口明明是咬在她腺體上,卻仿佛直接觸碰了靈魂,孤獨了太久的靈魂忽然找到憑依,趙寂全然受不住,直接暈厥過去。
沒多久,衛初宴也無力地軟倒在了趙寂身上。
月光流轉,灑落在床上昏睡的兩人上,就著這皎潔的月光,依稀可以看到,衛初宴那雪白的後頸間,慢慢浮現出了一片天青色的腺體。
分化完成。
被正午的陽猛烈光熱辣辣地曬醒時,衛初宴隻覺從未有過的清醒。分化後的強大身體直接消弭了宿醉本應產生的頭疼,她神采奕奕地睜開眼,然後被眼前的場景嚇得猛顫了一下。
她躺在床上,這不奇怪,然而她的懷裏,正緊緊抱著正在昏睡的趙寂。不知道昨晚上是怎麼睡的,趙寂被她從後麵攔腰抱住,她的手牢牢環住了女生的腰肢,這還不夠,腿也緊緊地搭在了趙寂的腿上,另一條腿則被趙寂壓在身下,兩個人幾乎扭成了麻花,貼合得那樣緊密。
腦子一下子亂糟糟的,衛初宴手忙腳亂地鬆開了趙寂,被她這陣動靜驚擾,趙寂幽幽轉醒,不同於衛初宴的驚慌失措,當發現自己現在的處境時,她的眼睛亮了亮,忍不住笑了下,旋身壓住了衛初宴,撐在她身上看著她。
衛初宴更慌張了,她本來已經把自己跟趙寂分開了,這樣一來幾乎前功盡棄。她連忙推攘了趙寂一下:“你別挨著我,我好像分化了......我好像是個Alpha。”
是的,衛初宴此時也察覺到自己身上的變化了。實在是不由得她忽視,分化的感覺是很鮮明的,這種鮮明不止體現在對自身的感覺上,也體現在對他人的感知上。最基礎的一點是,如果是以前的衛初宴,其實是根本不能自主分辨一個人是Omega、Alpha還是Beta的,隻能從旁人的口中得知,然而現在的她,很清晰地就知道身上正壓著她的女生是個Omega。
而她也知道了,自己是個Alpha,其實不由得她不知道,因為從趙寂身上散發的香氣是那麼的甜蜜誘人,簡直快要讓她發狂。
能被Omega的信息素引誘到快要發狂的,不是Alpha是什麼?意識到自己是個Alpha了,衛初宴有些惘然,明明一直很期待分化的,但當這一刻終於到來,她除了狂喜,卻又有一絲恐懼。喵喵尒説
她怕這是假的。
但那股甜美的桃花香氣又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這是真的。而且,除了這股桃花香,衛初宴也聞到了另一股香氣,是梅花嗎?衛初宴那被桃花香氣弄得快要醉倒的腦子艱難地運轉了一下,判斷出來,這是她自己的信息素。
梅花味。
意識到自己的信息素外溢了,而且還是在趙寂麵前外溢了,衛初宴立時局促起來,她忙把信息素收了收,生怕對趙寂產生什麼不好的影響,可是她才剛剛分化,對Alpha的一切都生疏的很,根本不能自主地控製信息素,這會兒雖是想要收回去,但慌亂折騰之下,反而令空氣中的梅花香更濃鬱了。
誘人的梅香撲鼻而來,趙寂身子一軟,桃花眸中含了水澤,浮光瀲灩地看著衛初宴,似乎是嗔怪她為什麼放出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