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負如此重擔,衛初宴自然不可能說走就走,哪怕即使就算隻有她一人,在這樣動蕩的局勢下她也能全身而退,但若她真的這樣做了,回到國內第一件事就是要上軍事法庭。
而且,她也絕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她有著那樣不幸的家庭,但也曾在外公去世後,受過法律的庇佑,而且親人相繼去世之後,她一個無依無靠無有積蓄的孤女是靠國家的義務教育繼續學業、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她也是一個軍人,對於國家給與的使命,她天然服從,並且會努力做好。
竭盡全力做好。
又是一個不能歸國的夜晚,衛初宴靜靜坐在長官身邊,神思恍惚了一瞬,想起那朵正要盛開、正等著她回去的小玫瑰,不由默然。
但這默然隻維持了一瞬,下一秒,她又打起精神,隨時警惕著四周。因為情緒變化得太快,就連那位很賞識她的、以細心周到著稱的長官,也並未發現不對。
趙寂要衛初宴記得想她,可是衛初宴身處這樣的環境裏,肩上扛了重擔,就連想念,都是一種奢侈。
比之衛初宴,趙寂的想念就來得肆無忌憚許多,總是思念她,而且這與前世的那些思念是不同的——那時的思念已是無望,更像是一種令人心苦的緬懷,但這一世,即使又別離了,但隻要知道衛初宴還活在這世界上、正在世界的某個角落朝氣蓬勃地奮鬥,趙寂便覺得,思念也不是件令人苦楚的事情。
起先,趙寂是這樣想的,她也很沉得住氣,衛初宴在力爭上遊,她更是如此,因為她從來都明白,隻有牢牢抓在自己手中的東西才是自己的,愛情是這樣,權力亦是如此。而她想要跟衛初宴長相廝守,也必須得奮發圖強。
年紀雖小,可趙寂現在,也當得人稱上一句“長官”了,其實衛初宴也是如此,優秀的、肯拚搏的高等級A、O無論在哪裏都容易上升,何況與衛初宴這單兵奮鬥的人不同,趙寂家中,是有關係有底蘊的。
如若她不是分化成了頂尖Omega,趙鈺是期待她從政或是從商,如今她已成了軍隊的人,那麼就在裏麵發展,趙寂前世主動放棄過那至高無上的權力,這一世,卻又要重新為此殫精竭慮了。
倒也得心應手。
但無論生活得多麼充實,越是臨近十八歲生日,趙寂的心便越是浮躁,快一年了,衛初宴已杳無音信這麼久,偏生對方執行的還是絕密任務,趙寂探查過,發現級別後就理智地收回手,再不去查。
可她總忍不住去想,衛初宴才十九歲,就讓她去執行什麼絕密任務?衛初宴這人她知道,負責任的很,大官小官一樣做,做就做到嘔心瀝血,接下任務後,估計也不把自己當人使了。
所以趙寂哪裏能真正放得下心?哪怕那家夥是個雙S級Alpha也不能!現代科技太發達了,即使是雙S級Alpha,麵對那些層出不求的手段,也要小心防備的。
可是放不下心又如何?趙寂的手伸不到那麼遠,擔心帶來的隻是更深的煎熬,到後來,她已不奢求衛初宴能趕上她的生日了,心中隻想,這人能好胳膊好腿地回來就行。
趙寂的擔憂成了真實,十八歲生日這天,從日出到日落再到深夜,她始終沒等來那道清雋秀氣的身影。
時針無情地劃過午夜的零點,她們約定好的老房間裏,趙寂靠在門邊,明亮眼眸中的光芒一點點熄滅。m.X520xs.Com
衛初宴那麼守規矩守信用的一個人,回不來,一定是遇上什麼棘手的大問題了。
覺得自己不能再等哪怕片刻,趙寂拉開門,正欲抬步,忽然聽到一陣熟悉而淩亂的腳步聲,她精神一振,往聲源看去,便見背著行囊的衛初宴,風塵仆仆地往這邊跑來,對方一見她,就露出個愧疚的神情:“對不——”
那聲“對不起”被飛奔而來的女孩子打斷,猝不及防之下,那女孩撲進衛初宴懷裏,牢牢抱住了她的脖子,衛初宴一怔,沒聽到想象中的詰問,隻一句:“你回來了?真的嗎?你回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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