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突然靠近令趙寂怔了怔,而後,趙寂的脖頸肉眼可見地紅潤起來,仿佛是玫瑰紮根在了適合自己的土壤上,從枝到葉乃至花苞,都獲得了營養。
她忍不住彎起嘴角,也沒有得寸進尺,就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裏,沒戳穿衛初宴對她的保護。
付了款,拿了藥,兩個人一路上還是沒什麼交流,顯得很是沉默,這種沉默在她們之間很不常見,以往一見到衛初宴,趙寂仿佛都有說不完的話。但現在她們確實都沉默著,衛初宴是還在想著趙寂跟她講的那個“故事”,趙寂是敏銳地意識到這會兒不是與衛初宴說話的好時機,事實上,衛初宴如今處於一種一碰就會反彈的狀態,趙寂了解這個人就如同了解她自己一般,自然不會再做些弄巧成拙的事情。
左右,現在這個結果,已算得上是很好的了。
衛初宴沒有把她的那些話當胡話假話,也沒有因她話語裏的那些殘酷過往而厭棄於她,趙寂可不是藏著掖著的人,她一旦決定坦白,就是和盤托出,對於自己曾經做下的那些錯事,並無任何保留,衛初宴如果相信了她的那個“故事”,自然也知道前世的問題出在哪裏,但即便是這樣,衛初宴也沒有真正離開她。
這其實很令趙寂驚訝,她原本想著,長痛不如短痛,衛初宴已經陷入了那樣的猜疑,與其任由兩人之間的傷口在隱瞞猜忌中一步步潰爛,不如手起刀落,先行一步剜出爛肉,她是存了破而後立的心思的,想著一定要解釋清楚,如果衛初宴因為前世的真相而恨她厭她,她便認下,但要她離開衛初宴,這不可能,她會重新追回衛初宴,也許時間很長、也許要付出的代價很大,但那又怎麼樣呢?
衛初宴總能看到她的真心的。
趙寂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的,然而現在看來,衛初宴真的很心軟,趙寂從前就常為她的溫和軟糯而感到憂心,可是這一刻,她卻又慶幸,衛初宴是一個這麼溫柔的人。
就像剛才,她看到趙寂被人撞了,饒是心中還充滿了疙瘩,卻也無聲地靠過去,把她護住了。
這樣一個人......
趙寂閉了閉眼睛,這樣一個人,要她怎麼舍得放手?
不存在的,衛初宴總說她是小玫瑰,可是她這朵小玫瑰,是紮根在衛初宴身上的,離開了衛初宴,她這次重生便失去了意義。
她始終相信,老天給她這個機會,是為她,也是為衛初宴。
她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在全然陌生的時代,尋到了衛初宴,這一世,她是來求一場圓滿。
回到家,趙寂殷勤的給衛初宴倒了一杯水:“吃藥吧。”
衛初宴看了她一眼,慢吞吞地接過去,趙寂又快手快腳地拆起了藥盒,衛初宴還沒說些什麼,她就已經笑吟吟地把一把藥片遞了過去,衛初宴的心被她拉扯住,慢慢撇開眼神,不聲不響地接了,幾口咽下了藥片。
冬日的下午,寂靜而冷清,昨晚下了一整夜的雪,外麵的雪景極美,如果換做還沒有“衛卿”的時候,這樣的下午,趙寂大約會拉著衛初宴出門看雪,又或是賴在衛初宴懷裏,懶洋洋地注視著窗外的景色。但今天,顯然這些都不適宜,事實上,吃完藥,衛初宴就默不作聲的回了房間,趙寂扶著門框,站在門口看她把衣櫃裏的備用被子抱出來,去旁邊房間鋪上了。
是要分房睡的意思。
趙寂:“衛初——”
正在鋪被子的女人頭也不抬,輕輕地說了一句:“先這樣吧。”
她把衣服也抱過來,路過趙寂的時候,又說了一句:“讓我好好想想。”
趙寂扶著門框的手緊了緊,但終究沒有做出阻止的事情來。
。您提供大神那端米涼的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