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正是夜晚,似乎站在一個工廠裏麵,四周充斥著血腥味。

蕭然用手撐著站了起來,掃視著周圍的景象,天花板上懸著的白熾燈亮的刺眼,忍不住用手遮住眼睛上方,同時快速感知著自己能力的情況。

果不其然,所有在穿越時使出來的力量全部被強製消除了,包括他引以為傲的天災化、他的數據庫以及他的黑洞裏放著的全部家當。

但並沒有什麼不舍的念頭,他看向剛剛爬起來的人們,即使沒有搞清楚狀況,但還是輕聲問道:“你們還打嗎?”

側麵有一個人借機衝了上來,蕭然壓下身子,手握成拳一起一落,曾經在某位上仙手下學過的武學使出,一式入雲鷹將那人打得飛出幾米遠。

“還打嗎?”他又問了一次。

其餘人慌忙搖頭,一個個地朝著大門的方向衝去,想要趕緊逃跑。

蕭然本想放走這群人,正發愣時,一個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我們的腳下,是一條漫長的道路……也許這是一次沒有終點的旅行,但如果是和博士一起,我覺得,非常幸福。”

蕭然猛地一驚,因為那聲音他實在聽過太多太多遍,以至於幾乎形成了條件反射。

“阿米婭……”他緩緩開口,在說出這個名字的一瞬間,右手臂迅速被黑色的護甲包裹,閃著金屬光澤,赤色紋路在地上劃出一道菱形符文,還翻湧著劇烈的法術痕跡,巨大的紅眼在符文中張開,強大的魔法氣息撲麵而來。

突然感受到力量的波動,他單手狠狠在空氣中一握一劃,一把以純黑色為主色調、中央嵌有猩紅如血的文字的長劍落入手中,青色怒焰在地上燃燒起來,仿佛有巨龍咆哮著直衝天際。

“拔刀之招,當破即破。”

“淚鋒之刀,當斷即斷。”

“淚鋒之劍,當棄即棄。”

“雲裂之劍,當立即立。”

他單手握住了長劍,一個閃身撲向了門前的人群。

“青色怒火的第一次解封,就用你們來練手,感到至高的榮幸吧!”

當有著一頭銀色長發、穿戴著黑衣黑帽的高大男人趕到工廠時,戰鬥已經結束很久了。

蕭然跟主神確認好了所有事情,確定隻有阿米婭與另幾位角色的力量由於過深的執念突破極限來到身邊後便暫時把那長劍插在水泥地上,靠在牆上調整自己有些紊亂的呼吸。

突然聽到極細微的腳步聲傳來,當那步伐走進劍刃攻擊範圍的一瞬間,他猛地抽出地上的黑色長劍直指了過去:“誰?!”

在看到來人相貌的時候,蕭然愣了一下,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放下了劍。雖然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跟對方一夥的,但暫時停止攻擊應該沒什麼問題,畢竟對方是鐵定打不過他,也就無所謂了。

“警惕性還是很高啊,白蘭地。”男人露出一個能嚇哭小孩的笑容,檢查了一下工廠裏散落在各處的屍體,“全部處理掉了?”

“當然,你不放心我嗎?”蕭然聽到男人喊自己“白蘭地”就鬆了一口氣,那是種酒的名字,不過在某部以死神小學生為主角的動漫的某個知名恐怖國際臥底組織裏,這是組織中高層成員的象征,“琴酒,他們太弱了。”

“也就是你覺得弱了,讓那群廢物來不還是做不好。”琴酒嗤笑了一聲,打了個手勢示意他跟著一起回去。

白蘭地是被boss親自帶回來的一個成員,即使進入組織的時間不長,但實力強勁,並且精通一些非常人所能的技術,就比如他那把黑色的長劍,堪稱無往不利,但材質被研究員們反反複複看了好幾遍也沒能發現是什麼構造。㊣ωWW.メ伍2⓪メS.С○м҈

琴酒對這個人還是挺滿意的,畢竟終於有個好好幹事不亂搞事的家夥,也大大減輕了他的壓力。

“去哪兒?”蕭然很自然地問道,看對方沒有對自己的技巧產生懷疑,就知道主神應該臨時把他的資料處理好塞到世界當中去了。

“送你回去,明天還有事情要辦。”琴酒心情很好地打開了自己保時捷的車門,坐在了副駕駛上,等蕭然坐進後座,伏特加便一腳油門下去,汽車快速離開了工廠。

蕭然還是保持著一點警惕,並未收起長劍,而是橫放在腿上,時刻緊繃著神經,準備戰鬥。

畢竟就黑衣組織惹過的那些破事來說,不知道走在路上會不會突然就被人捅一刀子,現在自己可沒有以前隨時自愈的能力,隻能將警惕度提高一些,應付一下這個物理戰鬥點滿、卻極為低魔的世界。

“白蘭地,你知道波本最近在忙什麼嗎?”琴酒點了根煙,突然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