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幹什麼?”
突然被抱住腰雙腳騰空的筱白被他嚇得半死,但很明顯,青年已經瀕臨脫力的邊緣,沒有力氣再掙紮了。沈之恒很快又換了個姿勢,他把筱白背在背上,讓他的手環著自己的脖子,用脫下的西服外套把兩人的腰部綁緊。
他低聲道:“抓緊了。”
“什——”
下一秒,筱白就體會到了什麼叫風馳電掣的快感。
之前就感歎過很多次了,沈之恒的體力真的完全不像是一個常年坐辦公室的人,作為一個繼承了著百億資產的富二代,他的自律程度讓筱白都歎為觀止。男人對於自己身體的要求有著近乎苛刻的標準,無論是鍛煉的時長還是效果都有著自己的一套評估體係,其中包括了速度、耐力、爆發力三項全麵的要求。
筱白一直覺得沈之恒的耐力很強,但他今天才明白,男人最出色的,還是他的爆發力。
十幾米的坡度,沈之恒一共隻用了三十秒,還是在負重一個成年人和兩個重達十幾公斤的背包的狀況下。筱白扒著他的肩膀,心髒才剛開始飛速跳動,他們就重新站在了滿是落葉的平地上。
“你,你這也太,”他驚魂未定地趴在沈之恒的背上,嚇得差點兒都忘了喘氣,“開掛了吧?這不科學……”
“很多運動員都能做到這一點。”沈之恒道,“沒什麼了不起的。”
關鍵是你是運動員嗎!不要忘了自己的本職是總裁啊!
筱白在心裏再一次吐槽了這本小說原著人物的設定到底有多不科學,正準備從沈之恒的背上下來,就被男人直接托起了臀部——確切來說是大腿靠近臀部的位置——然後繼續朝前走去。
“放我下來,”他冷靜下來,對沈之恒說,“我能自己走。”
“別逞強了,你喘的比我這個剛爬完坡的人還厲害。”沈之恒並不理會筱白的話,隻是又把他往上顛了顛。
說實話,趴在背包上的感覺並不舒服,但筱白也是真的走不動了。他和沈之恒單方麵僵持了片刻,歎息一聲,到底還是服了軟。
他把頭靠在男人的肩膀上,閉著眼睛,感受著沈之恒一步一步前進的腳步,四周一片漆黑,隻有前方亮起的那一點光芒在昭示著方向。
這感覺,就像是一艘漂浮在深海中的小船,而船上的乘客隻有他們二人。
一放鬆下來,疲憊和困倦就如潮水般迅速淹沒了筱白。
不一會兒,沈之恒就發現背上青年的呼吸聲變得平穩而綿長,鼻息間產生的氣流溫柔地拂過耳畔,吹動他的發梢,輕輕柔柔的,像是雪花落在皮膚上的觸感,又帶著些許溫度。
像是一個吻。
他很快就背著筱白到了營地,帳篷已經搭好了,沈之恒把人塞進睡袋,中途筱白迷迷糊糊地醒過來一次,在看到是他後又倒頭睡了過去,連沈之恒叫他吃飯也隻是哼哼兩聲,不願起來。
“這趟大家都辛苦了,”沈之恒鑽出帳篷的時候,張興敏正好就站在出口的位置,她感歎道,“尤其是筱白。上次也是,我們有個工作人員腿腳不太好,他就主動提出和助理一起幫人搬器材,負重是其他演員的兩倍。關鍵是,和那些屁大點兒事就發微博買熱搜的嬌氣明星比起來,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他真的覺得是天經地義的,事後也對此隻字不提——沈總,你應該也不知道吧?”
沈之恒眼神複雜地搖搖頭。
“這孩子其實演戲很有天賦,但確實不太適合混娛樂圈,”張興敏感歎道,“周圍都是不擇手段想要往上爬的人,沒有背景還這麼傻怎麼拚的過。他的那些手段用在商業上是天才,用在追名逐利的娛樂圈理,就顯得稍遜一籌了。”
“沒關係,”沈之恒望著緊閉的帳篷,忽然道,“他還有我。”
張興敏笑了:“所以確實就隻是吵架了,對吧?小白是個好孩子,而且沈總你都這麼大年紀的人了,凡事能哄就哄這點兒,別太斤斤計較。”
沈之恒:“…………”
“第一,我還年輕著呢,前段時間華國年輕企業家排行榜裏我可是一騎絕塵,甩出第二名不知道多少,”他盯著張興敏,咬牙道,“第二,我什麼時候斤斤計較了?”
“現在。”
“…………”
張興敏哈哈笑了起來,看來能讓老板無言以對讓她很有成就感。她把手裏的飯盒塞給他:“喏,這是給你們準備的,等小白醒了就讓他好好吃飯,如果他不想吃,就跟他說太瘦了上鏡也是不好看的。”
“加油啊沈總,馬上就是小白的生日了,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
她壓低聲音對沈之恒道,臨走前還特意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算是為他加油鼓勁了。
張興敏走後,沈之恒還在帳篷外麵站了一會兒,男人望著不遠處黑黢黢的懸崖發呆了十幾分鍾,回到帳篷的時候,筱白已經醒了。
“張導和你說什麼了?”他問道。
“沒什麼,”沈之恒快速和他對視了一眼,便借著打開飯盒的功夫垂下眼眸,避開與筱白的對視,“吃吧,補充點兒體力。”
“累死了,我不想吃。”筱白裹著睡袋,靠在帳篷的一角神情蔫蔫。
“那我喂你?”
“那就不用了,我自己來。”筱白一秒坐好,拿起勺子。
沈之恒的動作一頓,他放下筷子,看著筱白:“你這樣,真的讓我有點兒……”
“怎麼?”
“不,”沈之恒啞聲道,“歸根結底,是我自作自受。”
說完,他便不再開口,隻是盯著麵前皺成一團的西服外套發呆。雖然筱白很想吐槽究竟有誰會穿休閑西裝來深山老林,但沈之恒明顯是不能以常理度之的。作為一個被一路背過來的人,看到沈之恒這樣低落的神情,筱白也稍稍有些心軟,他猶豫了一下,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對了,我生日你打算送我什麼?就算忘記了沒有提前準備,現在也還來得及啊。”
“你想要什麼?”提到這個,沈之恒果然打起了一點兒精神。
“這我怎麼知道。”筱白道,“禮物當然得是送禮的人自己去想才能叫心意好嗎,而且之前在隊伍裏我不好說,但其實你是給我準備了禮物的,之前你還沒失憶的時候跟我提過一次。”
沈之恒努力回想了一番,但沉在腦海深處的記憶就像是水中月霧中花,看似隻隔著一層薄薄的輕紗,實則卻遙不可及。
“沒事兒,你慢慢想,沒有我也不介意,但隻是覺得總不能浪費了。”筱白說著,拖著睡袋像條大青蟲似的鼓弄鼓弄了兩下,費勁吧啦地挪到沈之恒的身旁,躺在了他的腿上。
感受著身下驟然僵硬又慢慢放鬆的肌肉,筱白轉過身,從側躺變為仰躺的姿勢,靜靜地望著頭頂上方的男人。帳篷頂部亮起的燈光稍顯刺眼,看了一會兒之後,他不自覺地眯起了雙眼。
半晌,筱白忽然道:“沈之恒,記好了,除了生日禮物外,你還欠我一百零一個晚安吻。我等你恢複記憶慢慢還。”
沈之恒的聲音莫名有些沙啞,他張了張嘴,輕聲道:“好。”
“不過,你是怎麼算出這個數的?”他好奇道。
“你加班,我加班,我們倆因為工作出差,還有你失憶的這段時間,我都一筆一筆給你記在賬上呢。”筱白嘟囔道,“說起來答應跟你在一起真是虧大了,本來就聚少離多,還搞什麼鬼的失憶,你當是寫小說呢。”
沈之恒的鼻間發出一聲短促的氣音,約莫是在笑:“那為什麼你加班也算在我頭上?”
“我樂意。”
沈之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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