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後,時奕順利入土,這幾日時樣錦更是將時家內的爭鬥看了個透徹。僅僅短短幾日,以前想不通的事,漸漸有了眉目,比如,管家為何總是針對自己,原來管家早都是與時懷秀站在一起的人,針對她還是因為她的父親時懷城。
說來,時懷秀也是挺慘的,他自幼聰慧,卻天賦一般,與身為天才的時懷城壓根沒法比。因為是次子,與身為長子的時懷錄身份也沒法比。久而久之,他便學了這一身為人處世,察言觀色的本領,暗中拉攏自己的勢力。
這諾大的時家,如今沒了時奕,時懷秀倒是如魚得水。而時樣錦的處境就非常尷尬了,因為廢物之名和年齡,雖有家主令,在時家卻壓根說不上任何話,隻能忍氣吞聲。
半月後,皇帝不忍時家落沒,看在時奕為東翎國做出的豐功偉績上,封時懷錄為國醫館的二品藥師。而時懷秀因為出色的左右逢源的本事,竟然在朝中謀了個不大不小的官職——藥監官,主要負責監督各大藥商的藥材質量。
時家這煉藥世家就這般堪堪保住了,但族內卻連一個五品煉藥師都沒了。
不過一個多月,京都的局勢也漸漸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時家因為時奕的逝去,再沒有能夠撐起體麵的煉藥師,從京都四大家族之首落到末尾。沐家趁機崛起,一躍成為四大家族之首。
京都沐家原本就與時家的地位差不多,因為家族出了一個怪胎,而淪為京都四大家族的第二位。而時家因為有時奕這個六品煉藥師穩居首位,時奕一去,大勢已去,沐家自然而然就成為了首位。
日晟拍賣行,沐雲兒將京都的局勢一五一十地告訴沐贏,沐贏卻隻是冷笑一聲,“沐家主可算是達到心願了。”
沐雲兒低眸,眼裏滿是心疼,“公子,切莫多想。”
沐贏晃了晃手中的琉璃盞,抿了一口酒,轉頭看向沐雲兒,“五輕公子可來了?”
“估計一會兒就來了。”
“嗯,很好。若是他來了,請他來我這兒一趟。”
“是!”
約莫半個時辰,時樣錦一襲桃紅色錦繡長衫,頭發用桃色的發帶束起,帶著一個銀製的麵具,氣宇軒昂,來到日晟拍賣行。
這段日子,她的家主令形同虛設,讓她想要變強的欲望越來越強。為了強大起來,她借助日晟拍賣行,每七日推出一種丹藥或者藥粉,每次都會為拍賣行帶來驚喜,漸漸地時樣錦成為日晟拍賣行的重量級人物。隻是沒人知道她究竟是多厲害的煉藥師,隻道她年紀輕輕,煉藥技術極好,前途不可限量。
時樣錦剛剛踏進日晟拍賣行,沐雲兒就來滿臉笑容,客客氣氣地將她請到了沐贏跟前。
沐贏見到她過來,眼睛都亮了,起身,湊到時樣錦跟前,“五輕,你可算來了,想死我了!”
時樣錦頗為嫌棄地躲開。她與沐贏相識不算太久,這個男人對她的態度從最初的輕視、瞧不起,改變成現在的不再懟她,並且將她看做合作夥伴,但他從未停止挖掘她的老底。每次他靠近她,就是想要掀開她的麵具,雖說沐贏實力不弱,但她素來警惕,是以倒是沒有讓他得逞。
沐贏一次次失敗,卻也沒有以武力達到目的,反而是尊重她,這才讓她堅持與日晟拍賣行合作。
“又想要什麼藥?”
沐贏輕笑,歎了一口氣,“五輕,你何時對我才能不像這般冷漠?人家的心都碎了一地。”
時樣錦額上滑下三根黑線,初次見沐贏時,她覺得他身上帶著一股妖媚氣,隻是當時的他說話語氣生冷,懟得人心坎兒疼,她就以為自己看錯了。卻不想,接觸的多了,才發現,他就是一個妖媚的男人,雖強大如斯,卻帶著幾分娘娘腔,讓她總是渾身不舒服。
“行了,你個大男人,能不能不要這麼玻璃心?”
沐贏輕輕一笑,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那五輕幫我煉製一枚化形丹。”
時樣錦愣了愣,“化形丹?”
沐贏恢複往日的貴氣,點頭,“不錯,七品化形丹。”
時樣錦眉頭緊皺,七品化形丹乃是一種可以讓開了神智的獸類化為人形的丹藥,此丹需要的藥材極為珍貴,其煉製手法也是謎題。這丹藥在時家藏書裏她並沒有見到過,不過在時奕臨終前給她的金丹要術裏倒是有所提及,她如今雖然已經成為七級玄師,煉藥實力達到三品煉藥師,但煉製七品化形丹,成丹率實在太低。
沐贏見她不語,疑惑,“有問題?”
“七品化形丹所需藥材極為珍貴,普通的煉製手法是煉不出來的。化形丹雖說作用很好,但若是丹藥等級不夠,其作用會大打折扣,甚至會起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