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心底到底還是存了一絲質疑和害怕。
他不查,但這事,旁人也不能查。
這些畫像倒是比名冊得來的不容易,王公公的人同範伸的人,交過手,幾番周折後,昨夜王公公才拿到手。
王公公這回沒去翻看。
那名冊他看過,心裏多少已經有了底,那些畫像得手後,便直接呈給了太上皇。
太上皇接過來擱在跟前的木幾上。
正欲伸手去翻,心頭突然就是一陣狂跳,太上皇又縮回了手,那般坐了一刻鍾左右,終是讓王公公屏退了所有人,一個人坐在了那燈下,一幅一幅地展開了手裏的畫卷。
王公公垂目在門口守著。
半晌,突地聽到一陣,“嘩啦啦”地聲響,王公公抬頭,那幾上的畫像,已是盡數散落在了地上。
王公公一驚,看向了太上皇。
卻見太上皇兩手正死死地攥住了椅子把手,張大了嘴巴,艱難地喘著氣。
王公公魂都嚇沒了。
太上皇這毛病,自從朱皇後走後就有,剛開始那年,發病的次數還多,如今這一年雖時不時地喘氣艱難,卻也沒見他這般發過病,王公公忙地上前,將他扶起來,側躺在榻上,手掌順他的心口,一下一下地替他順著氣。
正要回頭去喚人宣太醫。
太上皇卻是猛地拽住了他的衣裳,對著他直搖頭。
王公公又住了聲。
待太上皇那口氣終於喘上來了,臉色已經白成了蠟,王公公這才急著道,“奴才還是去請太醫吧......”
太上皇卻是胳膊一抬,手指著地上的那堆畫像道,有氣無力地道,“趕緊,燒!”
王公公這會才意識到不對勁,回頭往那地下的畫像上望去。
朱皇後的畫像就在最上麵。
王公公一瞬便跌坐在了地上,嚇得語無倫次,“太,太上皇,怎麼會......”
娘娘,娘娘竟是......瘦馬。
王公公隻覺得周身血液倒流,那毛細口一點一點的打開,整個背心都寒涼了起來。
太上皇躺在床上,雙目早已空洞。
他朱成譽怎麼敢......
他朱侯府,簡直就是狼心狗肺,豬狗不如啊!
太上皇盯著那帷帳頂,心口一陣一陣地抽,那視線漸漸地模糊。
他是一代帝王啊。
太上皇閉著眼睛,一道老淚從眼角流了下來,直咬牙喚了幾聲,“朱成譽.......”
他死的太早了。
他應該被淩遲活剝而死,應該嚐嚐什麼叫生不如死。
太上皇那般念著念著,腦子裏一閃,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那死牢裏的牢頭叫什麼名字?”
王公公這才回過了神,忙地道,“張荊。”
太上皇的一雙眼睛瞪得通紅,“張荊的夫人叫什麼名字,你再去看一眼那畫像。”
王公公終於才反應了過來。
待找到那畫像,王公公更是說不出話來。
太上皇滿臉的淚痕,咬牙切齒地道,“查,挖墳!”
王公公連夜讓人去了當初埋著秦家人的那亂葬崗,又去刨了朱成譽的土包子,第二日天一亮,便帶回來了消息,“死的人不是朱侯爺。”
“去侯府,挖地三尺,也要將他給我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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