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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漓沒有防備,跌在了他身上。
下巴擱上了他胸前,對上了那雙眼睛,薑漓才去想他適才的那話。
他問了她,“認出來了?”
那便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她是誰。
為何沒治她的私逃之罪。
為何沒意外薑家的偷桃換李。
皆因,他早已經認出了她。
薑漓一路以來僅存的那絲僥幸,瞬間蕩然無存,隻覺繼薑家的事情之後,自己又陷入了沼澤,密密麻麻的恐慌和淩亂,占據了薑漓的腦子。
周恒卻是捉住了她的下顎,手指在她朱紅的唇瓣上輕輕一撫過,吻了上去。
那吻來的細密,卻又急喘。
薑漓亂了呼吸,耳尖堪比血玉。
待回過神來,人已經被摁在了身下,薑漓不敢再去看那雙眼睛,微微偏過頸項,桃粉領口下的那一片肌膚顯露,瑩白細膩如凝脂白玉。
周恒的唇緩緩地落了上去。
薑漓周身一顫。
一雙長睫閉上,如被風吹動的晨露,在那青草葉尖上輕輕顫動,隻讓人心神蕩漾。
床前的帷帳落下,遮住了光線。
即便是緊張惶恐,在纖腰被掐進掌心,身子被搗入的一瞬,薑漓的嘴裏,還是破出了不成曲的聲調。
衣襟前的蝴蝶盤扣解了一半,淩亂地掛在雙肩。
襦裙早已不見。
薑漓氣若遊絲地攥住了周恒的手,輕輕抵抗,“陛下......”
周恒的手臂卻硬如生鐵,身下一個對穿,薑漓就差背過了氣去。
那一陣風雨過去,薑漓隻覺周身散架,似被撕裂了一般。
背心的細汗,冷了又熱,熱了又涼,這會子平靜下來,才察覺身子底下一片濕漉,冰涼得很。
周恒的手蓋在她發絲上,有微微的濕涼,低頭問她,“能動嗎。”
薑漓撐起身子。
神智漸漸清醒過來,突地意識到,這一身狼狽,萬不能讓外頭的那些個太監進來伺候。
周恒好在沒叫人。
手掌握住她的腰,輕輕往前一堆,“去沐浴。”
薑漓慌亂中,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進的浴池。
身子泡在了浴池裏,才瞧見了滿身的痕跡,適才那些羞人的畫麵,再次鑽入腦子,薑漓一把捧住了臉,待那麵上的一陣熱量褪去,才冷靜了些。
她侍寢了。
身子給了那個曾經的病患。
那病患是當今聖上。
薑漓出了神,努力地去將眼前發生的一切,連貫起來。
耽擱的時辰久了,浴池外一陣腳步聲傳來,接著身後的那簾子被掀開,薑漓驚愕地回頭。
周恒瞧了她一眼,淡然地挪開目光,手彎上的衫子拋到了身側的屏障上,“朕的,今日先將就穿。”
乾武殿一向隻有皇上一人,往日雖有薑漓陪著睡,周恒卻從未讓人備過她的衣物。
薑漓今日過來,也沒料到會是這般情景。
兩人睡了十來日了,也沒出事,今日一進屋幾乎沒給她喘息的機會。
周恒一走,薑漓便匆匆地起身,水珠子順著她身子一路直滴。
薑漓拿汗巾沾幹了身子,終是取了那屏障的衣裳來,寬大的袍子套在身上,空空蕩蕩,也隻能勉強裹身。
那衣裳,是高沾才拿過來交給周恒。
自薑主子到了禦前之後,高沾雖在外守著,卻從未見皇上召見過他,適才他聽到皇上一聲喚,進來後一瞧,那龍床上一片狼藉。
“換了,多備一件朕的裏衣。”
適才裏頭發生了何事,高沾再明白不過,出去時,腳步快了許多,陛下登基以來,快兩年了,高沾就沒見過他翻了哪個宮裏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