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似乎來得比往日快一些,但實際上這確實因為韓信個人錯覺。
本質上,時間不會因為一個人的主觀情緒變快或者是變慢,可人的心,有時候就是不願意相信客觀的東西,更願意相信自己的主觀。
英布手持令書,征調五千副甲胄,五千口長四尺有餘的秦劍,急吼吼的衝進了月氏降卒軍營。
在這裏,他們有一個更加響亮的名字,取代了原先的月氏降卒——朔月軍!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北方月氏人組成的軍隊,但總比月氏降卒好聽多了。
英布噔噔蹬的大步登上將台,下邊的月氏集結成功,但看著他的眼神都充滿了恐懼。
背馬破陣的壯舉,可不是誰都能完成的。
“本將聽到有人說,韓將軍不把我們朔月軍的人當做自己人?這話是從什麼地方傳出去,是誰說的?”
下列各軍的將領互相看了看,都是滿眼疑惑。
“將軍,我等各自約束手下,從來沒有聽誰說過這樣忤逆的話!”
“沒有?”英布虎目一瞪,那月氏人部將嚇得往後退了幾步,急忙抱拳道:“還請將軍明察!”
“明察?”英布雷喝一聲,一腳將將台上的案桌都踢翻倒飛了下去。
下列的四大部將,十多將軍、校尉一並嚇得渾身一抖,但卻大氣也不敢吭一聲。
英布如怒獅:“方才上將軍將我叫過去,指著我的鼻子怒罵了一段,說什麼?
說你英布不會帶兵,就給老子去挑大糞!就聯手底下人的那張嘴都管不住!要你這個一軍主將做什麼?當做擺設嗎?”
將台下邊諸將噤若寒蟬,心裏也開始咒罵起來,究竟是哪個死不開眼的人說出去的話,讓上將軍聽到了。
本來就是降卒,日子過得很不安生,這樣豈不是更加不安生?
英布能殺人的目光朝著下列諸多武將身上掃過,這些人各自低頭,仿若自己腳尖上有美人似得,完全移不開眼。
見此情景,英布也知道火候差不多了,隨即喝道:“都把頭給本將抬起來!”
眾軍士麵露苦澀,但卻一個個抬起頭來,看著主將英布。
英布大吼道:“你們給本將記著,本將在上將軍麵前,用這塊老臉向著他保證,說我英布麾下,沒有慫貨!
我從上將軍哪裏討要來了五千副兵器甲胄,尊重是靠自己爭取來的。
現在就給我從校場上挑選五千人出來,穿上這些甲胄,跨上這些兵器,我要帶著你們證明給上將軍看,證明給所有人看!
你們!”
英布橫手一揮:“不是孬種!我英布統帥的是一群敢死之士,一群能向著所有人證明自己的人!”
朔月軍中,一片喧嘩沸騰之聲,並沒有出現那種“願誓死追隨將軍”的呼喊聲。
一來月氏人並沒有這種習慣,二來,這些人對於英布,更多的是畏懼,所以才心甘情願被他統帥。
遠處,一個披甲的騎士身後跟著十來騎,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後,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本將叫他說話的話,一個字都沒漏,記性不錯,但看這月氏人的反應,對於我大秦,似乎並沒有多少歸屬感。”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韓信!
很快,五千軍卒挑選出來,披上秦甲,換上秦劍以後,單純地從外表來看,幾乎和秦人沒有多少區別了。㊣ωWW.メ伍2⓪メS.С○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