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馬嘶叫著,扯開了三弓床弩的弓弦。
單單是那弓弦,就已經粗大的像是吊著門吊橋的鎖鏈一樣。
“啾啾啾!”
軍卒揚起馬鞭來,狠狠地抽打著戰馬。
贏審轉身驅馬,來到了一邊上,弩床上巨大的絞輪發出“嘎吱”的沉重聲音來。
“轟隆!”
弓弦被來開,嬴審站在邊上,隻感覺自己的腦仁兒都被震動出來的聲音刺激的有些刺痛。
那成年人大腿一樣粗的鋼鐵箭矢,被軍卒吃力的抬了過來,壓在弓弦上頭。
“準備——”
嬴審抬起手中的橫刀來,隨即一刀斬落下去,將繩索斬斷。
“咚——”這一瞬間,嬴審清晰無比的感受到大地都抖了一下。
粗中無比的巨型弩箭呼嘯著直插城樓而去。
“轟——“
一聲巨響,粗重的弩箭狠狠地穿透牆磚,刺進城牆牆麵裏邊去。
城樓上邊,張黶感受著腳下的城樓劇烈抖動了一下,身體不受控製的摔倒在一邊上。
方才一抬頭,就看到秦軍已經舉著橫刀,衝到城樓上了!
“殺!”
張黶怒吼一聲,手裏的戰矛直接就甩了出去。
“噗!”
戰矛力量剛猛,瞬間就將一個跳上城樓的秦軍胸口洞穿!
張黶大步上前,一把抓住還在顫動的戰矛,隨手一挑,將那屍體向著雲梯後邊甩了出去。
“嘭!”
聲音沉悶,後邊的秦軍舉著盾,抵住了甩飛出去的屍體,狠狠地砸落到了城樓趙軍人群裏邊。
下一刻,舉著盾的士兵直接怒吼著,撲到城樓上邊。
密密麻麻的秦軍瘋狂的向著城樓上湧動,從高空看來,當真和螞蟻沒有什麼區別。
這也是傳統攻城戰之中最令人頭皮發麻的打法——蟻附!
同樣,這種打法基本上都是死傷最為慘烈的。
張黶怒吼著,揮動戰矛挺刺而出,瞬間洞穿一個秦軍的咽喉,下一刻就有一口碩大的刀鋒橫貫而來!
那種破空聲,單單是聽著,就已經讓張黶背後發毛,汗毛倒數冷汗瞬間流出!
“鐺!”
張黶揮動戰矛挑中刀鋒,卻忽然感到手中的戰矛一陣發輕。
他猛地抬頭就看到雪亮的刀鋒之下火星四濺。
赫然是……他手中的戰矛被斬斷了!
“陌刀?”張黶驚叫一聲,丟掉手裏的半截戰矛,隨即往後大推了幾步!
“有點眼力勁兒,你爺爺孟春在此,死來!”
孟春怒吼一聲,手裏的陌刀力劈而出。
張黶怪叫一聲,往一邊上滾開,當真是一招不怎麼光彩的懶驢打滾!
“噗——”
牆磚飛濺,陌刀劈碎了一個城牆垛子,刀鋒一轉呼嘯著向著張黶而去。
張黶大叫一聲,伸手抓住身邊的一個盾兵,直挺挺的向著孟春砸了出去。
孟春冷喝一聲,手裏的陌刀刺而出,將那盾兵戳穿在陌刀碩長的刀鋒上。
隨即他猛然一震手中的陌刀,那盾兵頃刻間身體崩裂開來。
瞬間騰起一陣血霧來!
孟春刀鋒往前捅刺的力量未曾減弱半分,反而越發凶狠!
不曾想,就在那血霧升騰起來的瞬間,一口戰矛毒蛇一般,從血霧之中飆射而來!
“叮!”
聲音清脆無比,戰矛準確無比的擊中了孟春的頭盔!
“啪”的一聲,頭盔直接爆碎開來。
孟春正是腦袋震蕩的瞬間,第二口呼嘯而來的戰矛,直刺他眉心!
孟春驚恐萬分,腦袋順勢往邊上一側。
他感到左邊額頭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刺痛,隨即就是溫熱的鮮血流淌下來,順著耳朵,頃刻間半張臉上都會被鮮血所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