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血液就像煮開的水一樣沸騰起來,腦子裏也轟隆隆好似放起了煙花,近在咫尺的這雙眼睛如同帶著魔法,就這麼看上一眼,能讓她為此丟盔棄甲,像中了咒術一般任他驅使。
外麵冷,但兩人抱著彼此誰都不想動,季臨用自己的大衣將她嬌小的身體包裹起來,就著額頭相抵的姿勢稍稍往前一探,輕易噙住女孩粉嫩柔光的唇。
一個人在香港的時候,夜深人靜的時候,回來的路上,無數次瘋狂地想念,想這樣把她擁在懷裏,聞著女孩身上獨特的對他來說就像是安定劑的清香,想肆意品嚐她罌粟一般誘人的唇,甚至會想得更多,想一見到她就把她整個吃掉。
但到了此刻,他卻隻是溫柔而纏綿地吻她,等她漸漸習慣,整個人放鬆下來,他才試探著深入。
最後餘繁初歇在他懷裏,大口大口喘著氣,臉頰是盡染的蜜桃色,眸子裏也泛著惹人憐愛的水光。
季臨心念一動,把她攔腰抱了起來,轉身走上房車。
餘繁初下意識地蜷住身子,驚呼道:“你幹嘛?”
“再吹下去我們倆都要凍成雕塑了,你不想明天以這副樣子被人發現吧?”季臨笑了一聲,低頭在她額頭親了親。
餘繁初忍不住彎了唇角,低頭四顧。
房車裏很寬敞,進門就能看見沙發和茶幾,對麵牆角吊著一個電視機,旁邊是洗東西的操作台,各種功能簡約卻都很實用。
操作台上放著幾個大芒果和一盒草莓。
餘繁初不禁眼眶一熱。
他還記得她喜歡吃芒果和草莓。
季臨把她放在沙發上,兩個人像連體嬰兒似的摟在一起,盡管裏麵開著暖氣,也一點都不覺得熱。
餘繁初覺得自己嘴巴都被親腫了,捧著他的臉推了推,“我想吃草莓。”
男人低笑一聲,頭埋向她脖頸。
“……我是說,那個草莓。”餘繁初臉都紅得像顆草莓,嗓音委屈又好笑。
季臨這才放過她,起身去給她洗草莓。
“想不想看電影?”他一邊洗一邊回頭問她。
餘繁初嫌棄地睨了眼牆角的電視機,“太小了,怎麼看嘛。”
男人輕笑,摁下牆邊一個按鈕,把投影幕布放下來,“遙控器在茶幾抽屜裏麵,自己選片子。”
餘繁初:“不可以投屏嗎?”
“可以,你先連WIFI。”
餘繁初拿出手機,隻搜到一個WIFI信號,點開:“密碼是什麼呀?”
“初初是個小傻瓜。”男人淡淡地說。
“……”餘繁初嘴角一抽,“我又不是□□我哪知道你密碼是什麼?”
男人氣定神閑地又重複了一遍,聽著一點不像是在罵人。
餘繁初怒了,揚高聲調奶凶奶凶地嚷嚷:“季臨!你不要太過分噢!”
季臨端著洗好的草莓過來,放在茶幾上,然後俯身一隻手撐在她旁邊,另一隻拿過她手機,摁下一串字母:ccsgxsg,順利連上,低沉含笑的嗓音夾著滿滿的調侃:“我是說WIFI密碼,初初是個小傻瓜。”
“……”
說完,他低頭在她唇瓣上偷了個香,對於親她嘴巴這件事,他仿佛始終樂此不疲。
餘繁初心底那點小火苗,就這麼被一個吻澆熄了。
兩人繼續在沙發角落縮成一團,仿佛暖氣不存在似的互相取暖,餘繁初用手機選片子,季臨拿了顆草莓到她嘴邊。
餘繁初轉頭去咬,他卻把手往回一收,草莓喂進自己嘴裏。
餘繁初瞪他一眼,懶得計較,繼續選片子。
季臨屢次故技重施,終於在她忍不住要發火的時候,手抬起她的下巴,將嘴裏咬著的那顆草莓送進她嘴裏,還咬了一口她的唇,“幫你嚐嚐甜不甜。”
“……”
餘繁初選了一部老片子,《海上鋼琴師》。
她隻看過小說,還沒有看過電影。
這部電影對小說的還原度很高,但還是有細微不同的,關於情感和劇情的處理也更加豐滿合理一些。
生於沉寂,活得喧囂,最後又歸於沉寂,留在人心頭是久久無法散去的唏噓。
1900骨子裏是個孤獨的人,最終也選擇孤獨地和他的大船一起走向滅亡,餘繁初轉頭看向季臨,他望著屏幕不知道在想什麼,但眼神似乎也是孤獨的。
她曾經常常能看到這個眼神。
心底泛起無名的酸澀,餘繁初從包裏拿出一個小小的盒子,遞給他。㊣ωWW.メ伍2⓪メS.С○м҈
男人垂眸看過來,因為許久沒說話,甫一開口有點啞,但還是掩飾不住高興:“給我的禮物?”
餘繁初點點頭:“嗯。我看你手機上那個小狐狸很舊了……”她說著,語氣有點小心翼翼,仔細觀察著他臉上的每一絲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