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卻看不出一點異常,男人始終是笑得很開心,有點激動地打開盒子。
裏麵有一個藍色星空手機殼和一隻星星吊墜。
“這是一套的。”餘繁初解釋道。
他看了看她的手機,“和你這個是情侶款嗎?”
餘繁初點點頭。
他十分開心地把吊墜栓到殼子上,套上手機,然後,她看著他仔仔細細地拆下原來手機殼上的小狐狸,動作無比輕柔,仿佛那是他極為珍視的寶貝,害怕沾染上一絲灰塵。
餘繁初心底微微一震,心也稍往下一沉,緊緊抿了抿唇,問:“這個小狐狸……是誰送給你的?”
男人有一會沒說話,隻是把小狐狸放在掌心默默端詳著。
“一個很久很久以前的……朋友。”他似乎斟酌了一下措辭,但對於這個形容依舊不那麼滿意,“應該也算不上朋友。”
餘繁初目光一動不動地盯著那個小狐狸。
“是她給了我生活下去的勇氣,每次看到這個,我都能想起她在我麵前的樣子,就像一縷光,照亮我最黑暗的那幾年。”他輕輕摩挲著已經掉色到幾乎隻剩下輪廓可辨的小狐狸,“沒有她,就沒有現在的我。或許我依舊陷在泥淖裏無法自拔,自怨自艾,或者,我早就死了。”
餘繁初喉嚨哽了哽,心口也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沉重而又難以呼吸。
那個人在他生命裏是這樣的存在,她拿什麼去比呢?
“你就……沒有想過去……找她嗎?”餘繁初咬了咬唇,艱難地開口。
男人忽然抬起頭,璀璨的目光落盡她眼底,“已經找到了。”
餘繁初聽見自己的心往下沉去,黑漆漆的不見底的深淵,旁邊冷風呼叫,都像是在嘲笑她。
“哦。”她低下頭,兩隻手攥在一起,“恭喜你。”
男人笑了笑,大手握住她的手,她卻僵硬地捏著。他用了些力道揉開,將那隻小狐狸放進她手心,溫柔道:“好了。”
餘繁初感受著掌心裏小狐狸的輪廓,瞬間有一絲莫名的熟悉感。
“現在,物歸原主。”他緊緊地握住她,另一隻胳膊將她攬進懷裏,低頭吻了吻她的發心。
餘繁初腦子裏嗡地一響,奮力去理解這話的意思,但就像機器陷入短暫的故障,始終迷霧重重。
直到他的嗓音繼續響在頭頂,低沉而緩慢,“那時候我剛知道我爸是誰,我一個人去找他,以為他能把我從地獄裏解救出來,不用再當我媽泄憤的工具。”
餘繁初想起之前在網上看到的傳言,心裏沉甸甸的疼,眼眶發熱:“是他不認你嗎?”
“他認了。”男人的嗓音夾著笑,但依舊無法忽視事實的悲涼和慘淡,“他給了我兩千塊,讓我再也別去找他。”
餘繁初熱淚盈眶,把他抱得很緊。
“我不甘心,不信我的親生父親真的會不要我,於是就在他家門口等啊等,從上午等到晚上。”他收緊手臂,更緊地抱著她,也將她的頭摁在自己胸口,感受他幾乎破碎的心跳,“天黑了,我看見有一家人把車子停在門口,是一對夫妻,帶著個小女孩。”
餘繁初心底微微一顫。
“他們進去了,我還在外麵等。我記得管家好像看了我一眼,但是沒有趕我,可能連他都覺得我可憐。”
“再後來,我看見你出來了。”他手指溫柔地伸進她頭發裏,嗓音裏是純粹的笑意,“你跟我說話,我不理你,你就一直在我身邊轉。”
“嘰嘰喳喳的,吵個不停。”
“我那時候很煩,我凶你,你卻一點都不怕我,還蹲在旁邊給我講幼兒園老師講給你聽的童話故事。”
“我從來沒聽過童話故事,從我出生那一天開始,聽到的都是我媽歇斯底裏的大叫,對著我罵我爸是個負心漢,罵我是野種,也罵她自己,是瘋了才會把我生下來。”
餘繁初那時候才三歲多,哪能記得這麼清楚,但記憶中似乎是有這麼回事。有一次跟爸媽去拜訪一位朋友,大人們都在談工作,她一個人太無聊,剛跑出門就看見一個小哥哥蹲在那裏。
她說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早就不記得了,隻記得是有這麼回事,見過這麼個人。
孩童的世界是很天真的,她那時候哪知道眼前的人正在遭遇著什麼。或許她隻是想用孩子天真的辦法逗他笑一笑,笨拙地、本能地給去一些溫暖。
而這一刻知曉真相的她心疼得不行,抱著他的手臂都微微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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