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繁初來的時候,秦楓的桶裏沒有一條魚,看著他釣了半個多小時,還是沒有一條魚。
她有點好奇了:“這湖裏是不是沒有魚啊?”
秦楓神色稍微不自然,清了清嗓子:“咳……應該是不多。”
“可是我爸爸也經常出來釣魚的,他說這湖裏的魚比我家池塘多,好釣的呀。”
“……”
“你是不是技術不行?”
秦楓臉色有點掛不住,強行解釋道:“太晚了,魚眼神不好。”
餘繁初摸了摸腦袋,將信將疑:“哦。”
原來魚到了晚上也會看不清嗎?
她居然從來不知道。
又托著腮看了一會兒,秦楓的桶裏依舊是空蕩蕩,她歎了一聲,一本正經道:“可能魚都睡覺了吧,你明天白天再來釣好了,到時候它們眼神好,也比較容易咬鉤。”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輕笑。
餘繁初不可置信得轉過頭去,隻見男人穿著一身白衣黑褲,西裝馬甲,整整齊齊打著領帶,像電視裏的霸道總裁。
聽說今天有正式場合要出席,也不是第一次看季臨穿成這副樣子,她卻還是驚豔得說不出話來。
“你還真信他的話。”季臨把她肩上的外套扔進箱子裏,換上自己的西裝外套,和溫熱的手臂和胸膛,“他就是日常裝逼,根本不會釣魚。”喵喵尒説
秦楓對著湖麵冷哼一聲:“說得好像你自己會一樣。”
季臨:“我上次好像比你多釣起來一條吧?”
秦楓:“沒錯,我0條,你1條。”
餘繁初:“噗嗤——”
季臨扯了扯唇:“寶貝你別信他。”
秦楓語重心長道:“小初初,你家季臨別的我不知道,釣魚是真的不行,這人呐,還是要勇於承認缺點的。畢竟誰也不是十全十美的,對不對?”
“走了,別聽他妖言惑眾。”季臨摟著自家女朋友離開。
走下橋後,餘繁初還是忍不住問:“你釣魚真的不行啊?”
男人幽深的眸轉過來望著她,嗓音懶洋洋道:“你很介意?”
餘繁初搖搖頭:“也沒有。”
“釣魚不行沒關係。”黑暗裏,他俯身低頭,呼吸灼燒她耳垂,“有些事行就可以了。”
“……”餘繁初縮了縮脖子,臉頰幾乎要紅透。
他忽然捏著她下巴,轉到自己麵前,近在咫尺地盯著她眼睛片刻,沉聲問:“你哭過了?”
餘繁初咬著唇沒說話。
“秦楓欺負你了?”
“沒有。”餘繁初連忙解釋,“晚上跟我爸鬧了點不愉快,就……跑出來了,跟秦楓是不小心偶遇的。”
季臨一臉心疼,“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你今天晚上不是很忙嗎。”餘繁初摸了摸褲兜,突然瞪圓眼睛,“糟了,我手機也沒帶出來。”
季臨歎了口氣,牽著她轉身往反方向走。
餘繁初詫異:“去哪裏啊?不是要出去?”
“去你家。”風又大了些,季臨把她摟得更緊,“受了委屈就知道跑,誰教你的?”
餘繁初腦袋裏嗡地一下,忙扯住他的胳膊,“你要幹嘛?”男人笑而不語,她更慌了:“我們還是走吧,我爸那個人很難搞的,他說了不會幫心姐就一定不會,而且你現在在公司,萬一惹怒他——”
“你是為林又心的事?”男人皺了皺眉。
餘繁初心底咯噔咯噔地跳,點頭:“嗯。”
季臨沉默,繼續牽著她往前走。餘繁初使勁往後拽。
“回去把你的手機拿了。”男人淡淡地開口,情緒全無,“你這麼跑出來你爸肯定擔心,好歹報個平安,以後不許再這麼莽撞了。”
餘繁初瞬間蔫兒下去,咬了咬唇:“……哦。”
到了家門口,餘繁初還是不想進去。
從小爸爸都是把她當寶貝疼,舍不得說一句重話,想到不久前爸爸對她橫眉豎目的樣子,她心裏既發怵,又忍不住鬧別扭。
季臨歎了一聲,抬手摁門鈴。
門很快就開了,管家看到他有點懵,但隨即看到他後麵的餘繁初,頓時了然。
管家客氣地請進,季臨也一點不顯得局促,泰然自若地走進陌生的院子。
餘繁初還是別扭著不想進門,他隻好讓管家照顧她,自己進去。
“先生也是在氣頭上,你就別跟他鬧脾氣了。”管家伯伯苦口婆心地勸道,“他還是擔心你的,說你八點要是還沒音訊,就叫保安找人了。”
餘繁初哼了一聲,撿起地上掉的花,一片一片地拆花瓣。
“那個小夥子就是男朋友吧?”管家伯伯慈祥地笑了笑,“是不是你小時候那些畫本上麵的——”
餘繁初“噓”了一聲,打斷他。
“你以為先生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管家伯伯擠了擠眼睛,“他知道你一直在關注那個明星,也知道你那個寶貝箱子裏麵都是些什麼,裝糊塗罷了。先生是真的疼你,嘴上說得再嚴厲,也舍不得讓你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