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喂了幾口之後，她搖搖頭：“我飽了，你自己吃吧。”
謝凜似乎知道她是害羞，卻沒戳穿。
“那個……”郭星辰吞吞吐吐地問，“手術室裏那位是誰啊？”
“我上司。”他說，“也算是我的老師，李總。”
“那他們怎麼說是你啊？”郭星辰不解。
他笑了笑，說：“弄錯了吧。李總和太太早年離婚了，隻有個女兒在國外，我是他的緊急聯係人。手術同意書是我簽的，可能他們以為我是他兒子。”
郭星辰：“哦。”
“不過其實也差不多。”他握住她的手，嗓音低下去，“我父母都去世了，別的親戚也都不聯係，李總待我就像親生父親一樣。”
郭星辰心口一震，反握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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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很成功，主治醫生說李總的胳膊假以時日可以恢複正常生活，隻要不做劇烈運動，都沒有問題。
李總的精神頭和心情也不錯，當天晚上就能跟他們說說笑笑。
“我怎麼聽說我有女朋友了？”
“……”郭星辰捂著臉恨不得立刻遁逃。
“聽他們瞎說。”謝凜攬著人肩膀，宣誓主權，“這是我女朋友，別亂輩了。”
“誰是你女朋友。”郭星辰小聲嘟噥著，擰了擰他的腰。
同事吹了聲口哨調笑：“喲，看來謝律還沒拿下呢？”
其餘人跟著起哄：“男人這速度可不行。”
“加把勁，給咱律所添朵紅花。”
李總也點了點頭，語重心長道：“你是該加加油了，不然也對不起我給你安排的那麼多相親。”
郭星辰：？？？
“……”謝凜目瞪口呆地望向這位昔日良師。
老人家，有點調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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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著謝律是不倒翁呢，兩邊抓，兩邊都不倒。”從病房出來，郭星辰快步往電梯間走，陰陽怪氣地說。
謝凜寸步不離地跟上她，急匆匆解釋：“我沒有，追你的時候絕對沒有相親。”
“那這段時間謝律很忙碌呢。”郭星辰在電梯門前攔住他，“一天一個？”
“沒有。”謝凜信誓旦旦地舉起一隻手，五指朝天，“我發誓，都是李總騙我去的，我最多跟人吃個飯。”
郭星辰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哦，每天一頓相親飯。”
“真不是相親。”謝凜挫敗地望著她解釋，“李總跟我說是見客戶，我總不能拒絕，去了起碼要給人買個單吧？”
“嗬，真有錢。”郭星辰扯了扯唇走進電梯，用力戳關門鍵。
謝凜按著門擠進來：“我錯了，我不該和她們吃飯，不該去見她們，你原諒我好不好？”
郭星辰抬眸看著他，一米八幾的個子，人人欣羨的青年才俊，在她麵前低聲下氣，像個犯了錯的小孩子。
鼻頭忽然一酸，低下頭撇開目光。
“辰辰，這麼多年我心裏隻有你。”兩人站在電梯角落，他溫柔地擁她入懷，“我們別鬧了，好不好？”
她咬了咬唇，強忍著沒有流淚，隻是抬手推了推他，從他懷裏出來，微紅的眸望著他：“我有事情要和你說。”
謝凜摸著她的頭發，“嗯。”
“我說完了，你要是想走還來得及。”
謝凜依舊是溫柔地望著她，目光裏依稀有淡淡的鼓勵。
郭星辰做足了心理準備，才緩緩開口：“幾年前我爸爸得了癌症，前期治療花光了所有積蓄，還借了不少。現在每個月醫藥費和我媽的生活費都靠我一個人賺，醫院和兼職的薪水，學校給的補貼，基本上全貼進去了，等我轉正加薪之後，還要攢錢還債。”她頓了頓，吸了口氣，唇角苦澀地扯開，“我這個人，我家裏條件就這樣，其實沒有資格去談感情，去拖累別人的人生，如果你介意——”
男人高大的身影壓下來，把她剩餘的話都噙入雙唇之間。
郭星辰驀地睜大眼睛，他抬起手，溫熱的手掌覆上她眼睛。
黑暗的世界裏隻有兩人呼吸交纏的觸感和溫度，她無法控製越來越快的心跳，和幾乎要燃燒起來的整個身子，暈乎乎的任憑自己淪陷。
中途電梯似乎開了，但兩人都沒有去看，也沒人進來。
直到她感覺到自己身體裏的氧氣快要被吸光，用力扯起男人腰側的衣服，他才終於舍得放過她。
鼻尖蹭著鼻尖，男人低沉的嗓音像溫暖的風掠過心髒裏最柔軟的地方，“以為手術室裏的人是我的時候，你怎麼想的？”
郭星辰眼眶一熱，滾燙的淚水從眼角滑落下來。
“我和你一樣。”他緊緊握住她的手，親吻她的唇，“不管有什麼困難，我們一起麵對。”
他用虔誠而篤定的目光望著她，一字一頓，如同宣誓：“我絕不會丟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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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咱們科室最嚴防死守的小郭，談戀愛這麼火爆哦。”
“就是就是，我可聽說了，兩人電梯裏麵就……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