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暖捧住麵前的咖啡杯，想讓氣氛變得自然些，“團團現在出落的特別可愛，都被封為國民閨女了呢。”
紀南湘沉默著沒出聲，心思卻有些飄遠。
何暖又試探著問，“南湘，你這次回來……打算要回孩子嗎？”
紀南湘攪拌著杯中的咖啡，香氣沁入呼吸間，她澀聲道，“我走的時候，明宴辰清清楚楚的告訴我，不會再讓我見她，我一時半會兒肯定是要不回來的，還是先在江城穩定下來再說吧。”
“那你想她嗎？”
她攪拌的動作一頓，“想啊，她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怎麼可能不想。”
剛離開江城的時候，她是真的感覺生不如死，晚上徹夜徹夜的失眠，一閉上眼睛就能聽到團團在哭。
雖然這都是過去的事了，但每每回想起來，紀南湘還是覺得心像是被人拿著刀子在捅。
何暖看到她眼眶又開始發紅，生怕她克製不住自己的情緒，連忙岔開了話題，“算了，不說這個了，我們說點開心的事吧。”
“我不是不想見團團，”紀南湘歎了口氣，雖然提起這些事心裏難受，但她也總不能一直逃避下去，“我比誰都想見到她，但我現在就算直接衝到明宅，估計也沒什麼用，連大門都進不去。”
“那就先不想了。”何暖輕輕拍了拍她的肩，“現在你回來了，我也在這裏，以後有什麼不開心的事記得跟我說，我就算幫你分擔不了，但起碼能陪著你。”
“好。”
兩人四年未見，自然有好些話要聊。
一杯咖啡喝了足足三個多小時，等從咖啡廳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透了。
何暖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我們去喝酒吧，好好玩一下，就當放鬆放鬆。”
“喝完酒時間就太晚了，我明天還有事，得早點回去。”
何暖怕她累到，也沒強求，“那行，你先好好歇幾天，等過幾天我們再去。”
分道揚鑣後，紀南湘開車往回走。
目光掃過手腕上的表，看到現在是八點半多，還不到九點。
她急著回家，因為回去還有別的事，但開到一半的時候才陡然發現方向不對，自己竟潛意識的開向了明宅的方向。
紀南湘想要掉頭，想要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可心裏的執念卻深的像是紮了根一樣，驅使著她繼續往前走。
這個場景，她在這四年裏夢到過不知道多少次。
不知開了多久，最後車子總算是在別墅門口停了下來，她坐在車內沒有下去，心裏猜到了就算下去門衛肯定也不會放行，所以隻是在車裏遠遠的盯著大門口的方向。
這個點，團團應該已經睡了吧？
她不知道自己夢到過幾次團團撲到自己懷裏，喊自己一聲媽媽，但心裏又比誰都清楚，這也僅僅隻是場夢。
明宴辰是個說到做到的人，他既然說了那樣的話，就肯定不會讓團團知道有她這個媽媽的存在。
在那集綜藝節目裏她也看到了，團團喊的媽媽是葉蕊。
紀南湘閉起眼簾，感覺臉上有溫熱的液體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