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這保姆又好幾次打小寧電話,感謝小寧當初對她那麼好,說現在的雇主太嚴厲了,錢雖然多點,但不把她當人看,喝來罵去的。還問小寧女兒說話怎麼樣。
看吧,這保姆就是心中有鬼,現在也知道誰把她當人看了。她就冷冷地說,我女兒說話很好。掛了電話。
無恥的東西!
驢吊日的萬人揍的!你大爺的就不該生出來!
還是方言罵人過癮!
所有想害孩子的人,小寧都不原諒。
千塚說,人都有這種惡意,不是故意的惡意,是順便的惡意。本來對小寧在上海,孩子條件那麼好,保姆們早就心存嫉妒,但小寧不是巨富,不太會出現保姆殺主人綁架主人的事,也沒有發泄陰暗的小心理的機會,誰知小寧結巴,女兒學說話也出現口吃現象,保姆們覺得機會來了,順便壞一把。所以就樂此不疲地故意教小寧女兒口吃了。想想也是氣人,這一害就是害一輩子啊,一點無恥的畸形的惡作劇式的發泄就毀掉一個孩子的一生!落到我手裏,我也要打掉她滿嘴牙!
小寧每天都好擔心,希望女兒能度過這一人生難關。搞不好真會影響女兒的一生。她可不想女兒重複她的齷齪悲劇。
女兒上了幼兒園,女兒見到那麼多小孩子,注意力轉移,說話好了許多。出現口吃的情況大大減少。小寧挺高興,想方設法地和幼兒園老師搞好關係,環境正常就不會有問題了。
後來又換了一個保姆,武漢的,此時是幼兒園中班,女兒又有了口吃現象,老是拖長音。本來是偶爾出現,兩個月後就成了沒一句完整的話。小寧覺得是阿姨的問題,警告了阿姨。暗示她再這樣可能被解雇。兩天後女兒就好了。
後來小寧還是辭退了這個武漢阿姨。因為她聽其他家長說,這個保姆帶孩子玩的時候經常打孩子。小寧馬上火了。回到家卻抱著女兒哭了一場。可憐的孩子,在外麵受了苦又不敢說。
肯定是女兒膽小,很多事不敢做,又有點結巴,保姆就打她。小寧想起這個保姆自己經常炫耀式地說,她兒子一聽話她就打。看來是有家暴習慣,喜歡以打罵代教育。小寧馬上讓武漢保姆離開了她的家,寧願多發了她一個月工錢。
後來小寧連換了幾個保姆,她發現後來的幾個保姆都會在背著她時故意逗女兒結巴。
幼兒園大班時,女兒曾經嚴重到一說話就結巴,一結巴就一副很難堪的樣子。她知道一定是在外麵老被保姆這幫人笑,女兒形成了固定的條件反射。她很心疼。但她知道什麼都不要做是最好的辦法。她的結巴害了她一輩子,雖然別人看來,她成了好大學的教師,又在中國最大最發達的城市有了房子,是非常成功的女人了。但她知道自己一生的扭曲和痛苦是什麼。她寧願女兒平庸一生,也不願她受這種精神的折磨。
小寧也明白,倒不是這些阿姨真的壞透了,而是越沒文化越有那種原始的、看客式的、無聊的惡,看到別人有缺陷或異常,就覺得好玩,故意要做些行為激發異常,隻為了換來下作的一笑。和小寧小時候也會嘲笑啞巴一樣。看來麵對結巴,大部分人都心存惡意。小寧更要小心了。
小寧也真信了自己以前的一個判斷,就是命犯小人。小人就是注意別人的缺陷,然後拿來傷害別人獲得下作的快意。女兒也被殃及了。
小寧算了算,她接連換掉了六個保姆。對女兒不好就必須走人!她絕不手軟。
最奇葩的保姆是第五個,不僅是她活不行,是她居然是來泡男人的!無良中介說她是熟練工,誰知是個根本沒做過保姆的女混混,來了就是各種約網友,見男人。特別像魯迅寫的那個到上海“耍朋友”的保姆阿金。她三天就被小寧開掉了。
第七個保姆一進家門,她就明說:
我說話結巴,結巴不遺傳,不準逗我女兒說話結巴,在哪兒都不準!我一發現立刻走人!
小寧花上萬塊在家裝了一套監控,每個房間都有,不間斷錄像,並告訴保姆家裏有監控,沒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