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傳來人聲和敲門聲,此起彼伏,越來越近,這間屋子裏卻還是靜悄悄的。
兩個人彼此之間基本呼吸可聞,或是受這種鬧中取靜環境的安撫,或是那人的反扣讓她不得不後倚,背上有了著力點,廷雨眠漸漸不再像剛才那樣恐懼,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浮在心頭的不安。聞著身後越來越重的血腥味,她發現自己居然在為背後這個掐住自己脖子的人擔心。
他會不會死在這兒?廷雨眠想。
篤!篤!篤!
門外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仿佛寧靜夏夜裏突然響起的驚雷,廷雨眠瞬間僵直了身子。
廷嶽山的聲音隔著門傳來,“眠兒,睡了嗎?是爹。”
背後的人緊了緊手,片刻之後他彎下腰,低頭至她耳邊,沉聲道:“說你睡下了,鎮定點”
他幾乎是用氣音,唇邊的氣息濕濕熱熱地向廷雨眠耳邊撲去,帶著愈發濃烈的血腥味。
廷雨眠心裏一陣緊張,那陣帶著血腥味的氣息在她眼前展開了死亡的影子,她立刻照他的要求開口回話,“我睡了,您有事嗎?”
廷嶽山道:“府裏丟了東西,爹帶人找一找,你這剛才有人來過嗎?”
身後的人又緊了緊手。
“我一直都在,沒有人來過。”
廷雨眠順著黑衣人的意思說道。
門外靜了靜,廷嶽山道:“眠兒,先起來,給爹開門。”
身後的人又伏下身子,在廷雨眠耳畔道:“就說你不舒服,累了,有事明天再說。”
“爹,女兒今天不舒服,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門外靜了半晌,廷雨眠的心在腔子裏“咚咚”跳著,在黑暗中顯得分外清晰,也不知是怕廷嶽山進來,還是怕他不進來。
過了一會兒,隻聽廷嶽山歎道:“既如此,你好好休息吧,爹明日再來。”
廷雨眠應聲,然後聽廷嶽山在門外吩道:“你們幾個去小姐的院門口守著,沒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出。”
“是!”
這一聲應和,至少包含了十來個人。
一陣窸窣後,門外的聲音漸漸消停了,一切又歸於沉寂。
廷雨眠在黑暗中呆坐了半晌,身後始終沒有動靜。
“你要我說的我都說完了,可以放了我嗎?”
她問的小心翼翼,可回答她的隻有沉默而已。
廷雨眠以為黑衣人有顧慮,沉著道:“你放了我,我保證,不會把今日的事告訴任何人。”
靜默,靜默,隻有靜默。
廷雨眠心中焦慮,她很緩慢地咽了口口水,後麵也沒有反應,她把心一橫,大著膽子轉頭,不想正對上一雙眸子,廷雨眠心下頓時一驚,卻不是因為那人在看她,而是因為,那是一雙今晚剛剛見過的眸子!
還未等廷雨眠開口說話,那雙眸子已當著她的麵緩緩合上,眼前高山一般的身軀,直直地向她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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