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餘看著晉勝池的背影,煩惱的攢了下眉。
他對人的惡意非常敏.感,但相對來說,對人的喜歡之類的這種情緒,就不是那麼敏銳,畢竟前世被千萬人喜歡過,感覺都鈍了。
像大佬喜歡他那麼久,也是被人親過才思考起這種問題。
但現在,不得不有所懷疑,周銘的事還擺在那裏,這種年紀的孩子,因為一點感恩之類的生出感情,好像是一種很正常的事。
所以,晉勝池約他看電影,祝餘就感覺有點gay裏gay氣。
但要直接問,要是自己想多了,那多尷尬。
很快到了晉勝池生日這天。
祝餘和大佬一起出門,特地叮囑大佬:“人是不是很多?周叔叔,你記得帶著我,聽說晉家生日會的別墅區特別大,我怕迷路。”
走哪兒跟哪兒。
還記得晉勝池的異常,心道這位萬一說什麼亂七八糟的話,也大概率不敢在大佬麵前說,再往後,是錯覺最好,要不是,以後漸漸拉開距離,晉勝池那麼聰明,應該能領略他的意思。
周嘉榮替祝餘正了正襯衫上的蝴蝶結領帶:“不想讓你去,餘餘,留在家裏好不好?”
他喜歡給他穿好的吃好的,打扮的漂漂亮亮,可是打扮好了,卻不想帶出去讓別人看到。
至於祝餘說的會迷路之類的話,隻當小崽子撒嬌,想黏著他。
祝餘也想在家呆著,但收了請柬,答應過晉勝池會去,倒不好反悔。
想了想:“要不我崴個腳?”
真崴那種,算是出爾反爾的歉意,也就不虧心了,受傷了去不了,是客觀條件不允許麼。
周嘉榮:“......”到底帶著祝餘出門了。
他知道自己不太正常,但這種不正常不足以和小崽子信任親昵的態度相提比論,隻要他在自己身邊,怎麼樣都好。
與此同時,晉家別墅,
這一處房子並不是晉家老宅,但占地麵積同樣不小,風景秀麗,平常用來度假,偶爾小住,非常適合辦宴會。
晉勝池拆掉了石膏,在醫生的叮囑下走路比平常要慢,但身量修長容貌俊美,以往暴躁桀驁的氣場似乎被一場大難磨平了許多,變得成熟穩重。
身上所有校正器械都拆掉,晉母原本是不允許的,不過聽兒子說不能耽誤娶媳婦兒,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就妥協了。
尤其是晉父晉母了解過祝餘,那孩子能降服自家兒子並且又品行端正,值得這麼慎重對待。
還沒有到正點,晉勝池坐在比宴會廳小一號的花廳。
不時的拍拍臉,然後深呼吸,又興奮又緊張。
連夜從外地空運過來淺紫色玫瑰布滿整個花廳,花瓣上還有露水,每一朵都保持著最燦爛飽滿的狀態。
這種玫瑰有一個好聽的名字:海洋之歌,寓意永恒的愛情。
晉勝池本來想在宴會廳布置花,不過他覺得大哥晉川說的對,求愛要的是態度而不是要變成要挾。
這次生日宴來的人非常多,在小花廳表白,如果祝餘答應了,去往宴會廳的時候攜手而入,大家自然知道什麼意思。
要是沒有答應,那就再接再厲,總要將人追到手的。
晉川過來,就看到弟弟拿著一朵玫瑰花念念有詞,好像在背課文。
想笑,又憋住了。
按了把弟弟的腦袋:“慌什麼,小餘餘是不錯,但我晉川的親弟弟也是鑽石級別的高富帥,你們很般配。”
晉勝池抱住晉川的胳膊:“哥,你說他會答應嗎?”
他還是有些不安:“祝餘他對我好,好像和對別人沒兩樣,我知道,就是他人好,我是不是喜歡他喜歡的太遲了?你說他要是喜歡別人了怎麼辦?”
越接近宴會的時間,就越坐立不定。
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一件事,一時又站起來看衣服,有一點褶皺和灰塵都要馬上清理。
晉川知道晉勝池需要的不是安慰,替他正了正領帶。
嚴肅的打量過晉勝池周身:“完美,你哥我十八歲成人禮的時候都沒這麼帥過,一定能成功。不過你要是再烏鴉嘴,那就說不準了。”
晉勝池就閉嘴了。
......
快到地方的時候,祝餘將手機塞進了周嘉榮的兜。
他今天穿紅色的西裝,又小心機的給大佬搭了寶藍色的,暗戳戳的組CP。不過西裝非常合身,兜裏揣手機就不那麼修身了。
開車的於生從後視鏡看,眼見自家老板屈指彈了下祝小少爺的腦門,但對成為移動儲物櫃的事沒有絲毫異議,甚至還甘之如飴的樣子,覺得眼睛要瞎。
雖然他有女朋友,但還是感覺被塞了滿嘴的狗糧。
明明不是特別膩歪,但兩個人舉手投足的那種默契,就感覺對周圍的活物相當的不尊重。
不過於生沒敢多看,專心開車。
還記得第一回發現這兩個人的關係,是從後視鏡看到老板握著祝小少爺的手放到嘴邊親。
驚完了,一個沒留神將車開的撞到路邊的矮柱上。
倒是沒人受傷,但車金貴,就擦掉漆的地方,兩個月的工資沒了。
還好,那時候祝小少爺繞著車走一圈兒,戳了戳老板的腰:“都怪你!”又相當有老板娘範兒的宣布:“車的事算工傷。”
不單是賠錢的事,於生連一頓問責都免了。
這麼著,誰能不感激。
祝餘不知道於生想什麼,抱著禮物下車。
不是什麼特別值錢的東西,晉勝池也不缺錢,從大佬哪裏淘換來的工藝品,非常別致,就是個心意。
沒幾分鍾,就見晉勝池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