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放下酒杯,餘光瞥見對麵的少年如警惕的野貓,偷偷拿起杯子,小小地咪了一口。

燭火昏黃,照出他愉悅的神情,心中好笑,伸手取走他的酒杯:“雖說我釀的青梅酒好喝,但也不易貪杯,快把麵條吃了。”

被抓包的丁元神色一僵,心虛地埋著頭,不敢直視芫叔的眼。

他扒拉著碗中麵條,暗暗想著,沒想到芫叔不但麵食做的好吃,連釀得酒都這般好喝。

又想到自己是第一個喝芫叔釀得酒,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一碗濃香鮮美的雞湯麵下肚,解除饑餓與疲憊。

他意猶未盡的伸出舌頭舔.了下嘴唇,心中又念著青梅酒,連放下筷子端起酒杯學著芫叔品酒的法子,細細品嚐起來。

倆人雖然沒有交談,然此時卻是無聲勝有聲。

一壺酒見底,丁元隻覺得臉頰滾燙,腦子也開始暈乎。

酒意上頭,也壯大了他的膽子。

他一掃心中的自卑與膽怯,直視著芫叔含笑的眼,傻笑了一聲,從凳子上站起來,乖巧地蹲在芫叔腿邊,腦袋枕在芫叔的腿上,闔眼親昵地蹭了兩下,含糊道:“爹,我想睡覺……”

“……”秋昀唇角的笑意一滯。

懵了半響,這才神色複雜地低下頭,看著枕在他腿上的少年,忽地就笑出聲來。

原來丁元存的是這個心思。

難怪態度轉變得這般快,感情是把他當爹了。

“丁元?”

“唔……”已經喝醉的丁元嘟嘟囔囔的說了句什麼,然後繼續睡覺。

“……”秋昀無奈的把人攙扶起來,打橫抱到自己的房間,為他掖上薄被,吹滅了燭火,悄無聲息的出了院門,這才冷下臉來:“小鏡子,人在哪?”喵喵尒説

京城,攝政王府。

“你的暗衛呢?”

頤華閣內,一錦袍男子跪在地上,額頭緊貼地毯。

“抬頭。”

男子緩緩抬起頭,隻見隨風輕輕飄動的紅紗帳中,一個曼妙的身影慵懶地半倚軟塌上,托著下巴,笑意晏晏地望著他。

香爐青煙嫋嫋,馨香漫天。

可男子一看到女人毫無笑意的眼,額頭冷汗直冒。

他忍著心中懼意,惶恐道:“回母親,青竹、青竹他、他出去辦事了。”

“辦事?”

女人嗤笑了一聲:“恐怕是去靖水鎮為你辦事去了吧。”

“母親,我、我沒有……”

“行了!”女人不耐地打斷他的話:“把青竹叫回來,他的命,沒本王妃的允許,誰都不能拿。”

“可……”

“怎麼?”女人聲音忽然一冷,冷厲的眸光如一道利刃,迸射向男子:“想違抗本王妃的命令?”

“不是的母親。”男子當即磕了頭,匍匐在地上:“已經、已經晚了。”

“混賬!”女人嬌豔的麵容一沉,從軟塌上下來,一腳把男子踹翻在地:“你最好祈禱他命大,不然……本王妃剮了你,滾出去!”

男子連滾帶爬地出了頤華閣,一身狼狽地回自己的院子,看到熟悉的景致,想到那個陰毒的女人留下的話和侮辱,麵容一扭,猙獰的踹翻腳邊的椅子。

猶是不解氣,又抄起桌上的花瓶砸向地麵。

都給他等著。

今日所受的屈辱,來日定當百倍奉還。

盛家村這邊,夜晚的森林殺機四伏。

風穿過樹林如同野獸低吼,一道人影在茂密的樹林中穿梭,矯健地越過一道又一道荊棘,最後停在丁家後山半腰處,俯視著山下亮起的零星燈火,鎖定目標方向——

忽然一股危險的氣息從右邊傳來,他身形一閃,下一瞬,一道劍光抵在他咽喉。

青竹心中震撼,不可思議地望向麵前之人。

但見是一披頭散發的男人,寬鬆的衣袍斜斜地掛在肩上,露出白.皙卻精壯的胸膛,渾然就是個瘋子打扮。可一對上對方蘊滿笑意的眼,心驀地一沉,張嘴就要咬破藏在牙齒裏的毒囊,卻不想那人手更快,隻聽‘哢嚓’一聲,痛感登時從下頜處蔓延開來。

秋昀隨手點了殺手的穴.道,拉下對方的遮麵巾,露出一張平凡到極致的臉,和嘴角的液體,一挑眉峰,嫌棄道:“口水都流出來了,真是怪惡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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