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逃亡的過程中五月和盟哥已經提出了大量的改進方案,但我卻始終不願意動手,而事實上從那天回家我把它開到老房子裏就再沒有理會過它,我期待著五月和盟哥回來了一起開工。野鬼不隻是我一人的,同樣傾注著他倆的心血。
從離開之後,盟哥就再也沒有主動跟我聯係過,由於他的手機早就掛掉了,即便是我閑的無聊了想和他扯皮都沒有了可能。最讓我揪心的五月更加消失在人海中一樣,音信全無。每每看見我親手給五月組裝起來的電腦上蒙了一層薄薄的塵土,想到那段既緊張刺激又開心的日子或許會一去不複返,我的心就忍不住狠狠的疼痛起來。
於潔偶爾會打電話過來問我什麼回醫院去陪她,我實在沒有準主意隻得一次次敷衍著回答說很快,掛機時聽見電話彼端裏努力壓抑著的哭聲我就心亂如麻。這樣的逃避不是因為我已經不再愛她,是我害怕這樣下去總會有一天傷的她更加嚴重。(注)
回家後的第四天,我神經質的打開久不曾用的電子郵箱準備刪除掉所有的信箋發泄一下鬱悶情緒,結果卻發現裏麵還存著二份郵件未讀。一封寫道:“懶蟲朋友,看過你發布在論壇上的圖片後,我懷疑它來自於瑞士銀行,但由於沒有親眼見過實物夜並不是非常的肯定,據我估計至少還有一枚樣式相同的鑰匙存放在某個地方,隻有拚合在一起後配合密碼才能夠使用了。假如你還有什麼疑問可以直接來找我。”下麵是詳細的聯係地址,落款卻是“鎖匠”。
這都是哪跟哪呀?!爺們我全身上下窮的叮當爛響,哪會有什麼瑞士銀行的鑰匙?簡直就是跟爺們我開他媽的國際玩笑!
我越琢磨越覺得荒誕不經,正要徹底刪除這封信箋,頭腦中靈光一閃,我忽然想起五月曾經把老頭給我的那半拉鑰匙的掃描圖貼到網上,好象還留下了我的郵箱地址,看來這是某位好心的行家給的回複。
低頭看看仍舊掛在我脖子上的半枚鑰匙,真想不明白這半把破鑰匙,怎麼就能夠和大名鼎鼎的瑞士銀行扯上關係。要不是我對鑰匙柄上精雕細刻著美觀而古樸的玄紋情有獨衷,早就毫不客氣的把它丟垃圾堆裏去了。說起來那叫鎖匠的哥們也真麻煩,既然都動筆寫信你可就受累講清楚呀,吞吞吐吐、含含糊糊算是個什麼玩意。
被這封莫名其妙的信搞的頭腦發漲,隨手就點開了第二封名為“最終審判”的信箋,見正文隻有一行血紅的短句:“五行已經自行彙聚,天地必將顛覆,刺客最殘酷的懲罰悄然啟動,審判的時刻即刻降臨,你的死期已經不遠。”末了的署名更讓人心驚膽戰——血色琥珀。操,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呀,整個一神經病。
我心裏越想越是生氣,立馬給她整了一封更寒氣森森的文字:“當時間之門終於緩緩開啟,生命的道路必將走向盡頭,遙望日暮途窮的來路,我微笑著迎接你的到來,讓刀鋒來驗證誰更有存在的價值吧。”我同樣用了血紅色的,落款時卻真費了大勁,後來想起在轟炸冒充DJ時用的藝名就署上了“臭蟲”倆字。咱好歹也是個網絡小說的寫手,隻要給了我例文隨隨便便就能夠給你寫八段,還不帶重複的,小樣,跟我玩文字遊戲,爺們我怕過誰呀!
發出回信後,眼球就被第三封信醒目的標題吸引住了——紅色警報,先不說具體的內容怎樣,隻一個題目就能夠令你聯想到無數的可能性,然後不由自主的讀下去。我忍不住想起曾有位讀者給我的評價說:“文字很見功底,隻是章節名目很不討巧!”我不知道“討巧”在此該如何解釋,但我確實為不能夠吸引讀者過來看而鬱悶了很久,難道我最終要象大多數網絡寫手那樣用媚俗的文字來嘩眾取寵。
打開來上麵的文字卻異常的簡潔。或許這就是骨灰級網民使用E-mail的通性,盡量簡化字句以節省更多的時間。正文寫道:“黑暗精靈要我轉告你,新的危險即將降臨到你的頭上,盡量不要回複任何形式和內容的信箋。”署名卻是英文的:FOR。看完了這三封信我本來就不不是很清楚的腦袋算是亂成了一鍋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