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說出了吐槽役的台詞,但我還是清楚的知道完全來不及了,我已經在所有人麵前和那個混蛋青花魚上演了一出滑稽劇。在取悅他人上一無是處,但卻足夠讓人目瞪口呆。
正如同他們所看到的那樣,我拚命想隱藏的過去就這樣暴露了。
先不提太宰那家夥先前瞎編出來的、用以威脅我的話,光是剛才幼稚的報複性為就足夠讓我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都怪這個混蛋!我明明不是這種報複心強的幼稚鬼啊!m.X520xs.Com
不過很顯然,此刻我內心再咆哮不已都不能表現出一絲一毫,不光因為身處酒店大堂人多眼雜,我想解釋也必須在合適的時間和地點;更是因為本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俄羅斯人,還有明擺著耍了我一通的菲奧娜,以及我那應對不來隻能匆忙跟上的副手。
這一刻,我麵前是捂著鼻子踉蹌起身的太宰治,斜前方則是那些很可能發生了衝突的家夥。
先前的尷尬和羞惱逐漸褪去,我即刻意識到此時局麵的複雜性。
我對菲奧娜那邊隱瞞了抓到費奧多爾的事,本是想從俄羅斯人嘴裏撬出點東西,最好一舉抓住卡斯特羅斯家的把柄,這才有利於港口mafia在美利堅的行動。
但橫濱方麵異能特務科和武裝偵探社聯手,因自殺事件和北海道意外死亡事件從國內查到了國外,更是派出太宰治這個智多近妖的家夥。
正因此,我在接到消息後不會過於防備明麵上的合作者菲奧娜,至少我和她還在聯手對付那個私生子。但太宰治的出現無疑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對這家夥過度的警惕和關注使得我會在第一時間放下別的事去解決關於太宰的問題,無論是我選擇從他口中打探情報還是直接除掉,都會讓我對別的事件分神。
而這一點,菲奧娜顯示是知道的,“雙黑”的基本情報隻要派人去橫濱稍微打探一下就能得到,而這女人顯然不會毫無準備。所以,在我讓她幫忙阻攔太宰時菲奧娜滿口答應,又借口被找麻煩脫不開身,卻在我離開酒店後突襲。如果不是我回來得夠及時,可能根本遇不上這一幕。
至於三脩,因港口mafia和卡斯特羅斯家的合作,他當然不敢對找上門的大小姐怎麼樣,但更不能眼睜睜放跑我抓住的俘虜,也隻能跟上。這小子沒有提前報信,很可能是因為其他手下已經被菲奧娜控製了。
環視一圈,我看到菲奧娜原本頗為震驚的神色已經恢複了平靜,甚至有恃無恐的動了動握槍的手,生怕我沒看清那個俄羅斯人已經被她脅迫。
不過這又怎樣?論速度,我可不會輸給她扣扳機的手指啊。
就在我正盯著那個高個子紅發女人時,突然有什麼東西遞到了我麵前。
這是,我的帽子?
才意識到在剛才的你拽我我撞你的過程中,我的帽子在我沒注意時摔在了地上,而被我撞得鼻血流了滿手的太宰治,一手捂著鼻子,昂著頭將帽子遞給了我。
嘖,真是的。
我有點不是滋味,這家夥剛才肯定痛得不輕,和我之間就算存在矛盾,但也不忘回護我重要的東西。哪怕這家夥以前整天把帽子太醜掛在嘴邊,可每次打完架幫我找回來也是這個人。
更何況,我可不相信這個通曉我的過往的家夥,會不清楚這頂帽子之於我的意義。
但我可不會向他道謝。
我隻是平靜的接過帽子戴上,而太宰那家夥也似乎並不在意我的反應,連他還未止住的血都顧不上,同我一起看向了另一邊的幾人。
“‘死屋之鼠’的魔人先生,真湊巧,這是我們第二次見麵了吧。”
大概這家夥的生命力已經無人能比了,血都從指縫滴落到地麵上,還能若無其事的說著話。隻是,聽這個語氣,青花魚似乎真的對費奧多爾有所了解,甚至還算得上認識。
果然,同一類型的聰明人們,總是會相遇,或早或晚。就好像,這原本一望無際的世界,變成了他們所掌控的狹窄的舞台。
時刻關注著這兩個家夥的表情的我,心情不禁凝重了幾分。
“是太宰君啊,我還以為自兩年前你離開港口mafia,就不會看到你和中也君站在一起呢,畢竟厭惡到走之前都要炸掉前搭檔的車,叛逃之後也至少該不死不休吧。”黑發絳瞳的男人笑著輕述,黑色鬥篷遮蓋下隱約能看到沾染了血跡的白色上衣。
聽完最後一句的我恍然大悟,原來兩年前我出差回國後,差點在車上被炸死就是拜這個混蛋青花魚所賜!
我已經顧不上那個明擺著將我的過去查了個底朝天的俄羅斯人,氣衝衝的對著太宰那家夥的屁股來了一腳。
可那條青花魚就像背後長眼睛了一樣,一個側身避開了。
“切,混蛋太宰!賠我的機車啊!”
“什麼嘛,中也那輛玫粉色的機車真是醜到沒眼看,應該付給我炸藥的錢才對,我可是替你處理垃圾了哦。”
那家夥拉長聲音詭辯著,說完還彎著腰朝我做了個鬼臉,可配上他那張糊滿血的臉,毫無惡搞氣氛,隻剩下了單純的驚嚇。
隻可惜,我早就對這招有了免疫力,雖然氣得恨不得錘爛這家夥的腦袋,但我還是分得清輕重緩急。
“死青花魚給我等著啊,回橫濱就讓你老老實實還債!”
我按住帽子,生怕我一氣急把帽子吹飛了。沒有再理會那個該死的混蛋,我看向了另一邊神情冷淡的費奧多爾。
這家夥在我和太宰說話的時候就收斂起了笑容,以往柔和的表情都增添了幾分冷峻,眼瞼下淺淺一層陰鬱揮之不去,更和某國際情報販子的身份貼合了。
“喂,你和太宰什麼時候見過?”
我當然沒忘記死青花魚之前說的話,他和魔人是第二次見麵了。所以第一次,是在什麼時候?
那家夥叛逃之後就失去消息,很可能是借助異能特務科的手段藏匿在某處洗白過往,也因此他不可能在這段時間見一個情報販子。
所以,隻能是在兩年前,甚至更早,太宰治還是港口mafia中的一員時。而費奧多爾是俄羅斯人,在裏世界更不是寂寂無名之輩,悄無聲息的入境日本相當困難,前往橫濱這個聚集了眾多異能者的城市更是需要時機。
將這一切條件加起來,我隻能想到一個結論。
“是四年前啊,中也。將那個人引來橫濱的,可不止是異能特務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