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枕愉被警方拷上手銬帶走的時候,人已經平複下來了,長長的烏發遮著小半張蒼白的小臉,唇角眼角都耷拉著,適才盛氣淩人的模樣徹底從身上消失。

沈煙青把手抄入兜內,她目送白枕愉一步一步踏著台階離開。

就在白枕愉要被押上警車時,她突然回了頭。

“沈煙青,你別看我現在這麼狼狽。”

白枕愉費力的指了指自己,她輕輕笑著說。

“我不後悔,我帶花去找白正,就知道了我總會有這麼一天,沒什麼好傷心的。”

沈煙青的眼瞳黑的愈發幽深,她沒有說話,沉默的轉身著看警車一路閃藍紅燈疾馳而去。

至此,白枕愉的時代落下帷幕。

馬上就要入秋了,夏末的夜晚也生了涼意冷風,沈煙青畏寒的縮了縮脖子。

咖啡館被掛上暫停營業的牌子。

這裏將會在不久之後被另外一座門店迅速代替,曾經主人的痕跡會被掩埋入土。

沈煙青揉了揉臉頰,她也搭後來的警車離開了此地。

回到家後,沈煙青發現屋內一片漆黑,有黑影坐在沙發上抽泣,肩膀一聳一聳,聽聲音應該是張媽,沈煙青放下心,摸黑去找燈的開關,嘴裏關心的詢問。

“張媽,怎麼了?”

張媽一直是性格堅韌的人,沈煙青和她認識以來,就沒見過張媽掉那怕一滴眼淚。

張媽的影子似乎僵了一下,頃刻壓抑不了滔滔哭聲,放肆的猶如暴風驟雨,她哭哭啼啼的跪下來,雙手合握一起攏在胸前,姿勢和羅馬教堂中虔誠的基督徒如出一轍。

“沈小姐,沈森不見了!”

一道驚天霹靂直擊沈煙青的心髒。

沈煙青差點雙腿一軟就要跌倒。

沈煙青強迫自己在短時間內冷靜下來,即使她說話已經開始顫抖。

“你說的明白些。”

張媽勉強止住了哭聲,惶恐不安的解釋,手指虛軟的攤在一邊。

“我今天帶他去野炊,當時有很多小孩,沈森想和他們一起玩,我想這孩子很聰明,我就放手了,我就一個轉身的功夫,孩子就不見了!”

張媽再次回憶起上午的情形,隻覺得心都要碎了,她忍不住又放聲大哭。

“我可怎麼辦喲!要了我的老命啊!”

沈煙青的右手突然失去知覺並且酸麻脹痛,是握拳過於用力導致血流不暢,她逼不得已用左手摁著右手。

“你別慌,報警了沒有?沈森身上有定位器,我用手機查查。”

張媽忙不迭的搖頭又點頭,她哆哆嗦嗦的說。

“沈小姐,孩子失蹤不滿二十四小時是不允許立案的,我去了很多趟警局,都沒有辦法。”

沈煙青的大腦一片空白,令她暫時忘卻了平時的鎮靜和應該有的判斷力,沈煙青扶著沙發站起來,不知不覺,眼淚止不住的流淌。

沈煙青不去管失控的淚腺,視野被模糊的厲害,袖子胡亂擦擦,她跑去找手機,手機早因為沒電被關機了,沈煙青直接放棄手機,然後以這輩子最快的速度衝上樓。

樓上的房間傳來一陣連一陣的稀裏嘩啦的巨響,張媽雙手合十,閉著眼嘴裏念念有詞。㊣ωWW.メ伍2⓪メS.С○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