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個人是不太相信關於“從井裏穿越到九年後”這種說法的。
但日暮戈薇也說過,她通過那口井穿越到了五百年前,所以也在穿越也許還是定向的?
除了master臉上的魚尾紋,他的脾氣也收斂了很多,讓我勉強相信關於“穿越到九年後”的說法。
當然不排除master是在坑我。
主要是……“我居然在現世停留了九年嗎?”
“不然呢?”他伸出手讓我看他手上的令咒,還和多年前一模一樣,鮮豔得仿佛是用血畫出來的一樣。
“行吧。”主要是完全沒想到自己還得在這個壞脾氣的master身邊呆這麼久。
“你不想回到你生活的時代看看嗎?也許那口井能讓你回去。”
“回去做什麼?”二十八歲的master看上去比十七歲的要多愁善感,十七歲的master都不會這麼說。“我的時代已經結束了,即便是我現在回去,也不會比當年的我做得更好。”
所以回去做什麼?重溫一遍飲下鴆酒的感覺嗎?
我還記得警告他一句:“不許告訴別人我叫豆豆。”
他笑了一下,我覺得莫名其妙,還有點害怕。
數一下,我跟著他的時間也不短了,完全沒看見十七歲的master笑過,一度讓我以為他根本不會笑。
現在乍一看他笑出來,還比我想象中要溫柔,實在是……
實在是……
“反正,也隻有我叫你豆豆。”
行吧。
這種完全不講理的脾氣倒是一點沒變。
“這九年……”
“你不問,我不說;且,等你回去,但凡多說一句話,都有可能對未來造成影響。”
過去走錯一步,未來就完全不一樣。
這個道理我懂。
既然master都這麼說了,而且他手上的令咒也沒有消失,就證明我活得好好的,大概在給master看孩子或是勸喬斯達夫人不要跟喬斯達先生一般見識。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聽上去相當悲慘的樣子。
我定了定神,不再亂想。Master翻開了麵前的高中數學給我補習。
數學這種東西,在我那個年代完全沒有發展到這麼高深,我被那一堆亂七八糟的阿拉伯數字搞得頭昏腦漲,連帶著master說話都像是十幾個和尚一起念經。
好在master發現我完全接受不了初中數學的內容,決定從義務教育階段第一年,也就是小學一年級開始補。
等到該吃午飯的時候正好補完了小學的內容。
可見我的學習能力還是不錯的。
於是我在master點餐的時候翻了一下master的筆記,隻能認出來題目是《海洋生物學》,剩下的就……大概在講生物習性?養海豚?
Master點的是西餐,還用高腳杯倒了兩杯紅酒。多謝英靈的耳聰目明,我還聽見給他送酒的人的聲音:“空條先生,空條夫人知道您在這裏和女孩子點酒嗎?”
Master大概是沒有回答。
空條太太一直就管不住master,那些人還真是不了解他。十七歲的master甚至能在倒吸五根煙的同時喝掉一瓶可樂,開瓶紅酒算什麼?
結果沒想到二十八歲的master還挺講究,在倒酒的同時,問我能不能換成成年的樣子。
嗯。
其實我雖然現在應該是十七八歲的身體,但按照我們那個年代真的已經成年了。
可能是master年紀大了點之後整個人都開始老齡化,完全忘記了他自己十七歲的時候多離經叛道。
於是我用了點魔力,切換成自己二十五歲時候的模樣。
二十五歲。
其實和十七八歲的時候區別不大,更何況英靈這種存在,無論切換成什麼年紀,本質都是一樣的。
Master把給我倒的那杯紅酒推到我麵前。
其實我沒喝過紅酒,也不太喜歡喝酒。但master倒都倒了,總不能拂了master的麵子。
於是我接過酒杯,放到了自己麵前。
Master把牛排推到我麵前的時候已經切好了。這讓我覺得二十八歲的master比十七歲的master強多了——我的傳說主要是在東方,所以和西餐相關的大概率上不會,包括使用刀叉。
挺奇怪的。
一天之前,我還在九年前給master煮飯;一天之後,我坐在酒店裏,對麵是master,麵前的牛排是master切的。
“不合胃口?”
“不是。”我低下頭看向牛排,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Master,你看這個牛排的形狀,像不像東方仗助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