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隻能想到東方仗助的頭發？”
不然嘞？
提一句東方仗助讓你尷尬，我就不尷尬了。
“說起來，東方仗助和你一點都不像。不管是身高還是長相……好吧，仔細想想，長相多少還是和你有點相似的。但他脾氣比你好多了。”我托著下巴，拿叉子去戳小塊的牛排，然後嚐了一口。
不太熟。
“外甥似舅，但是你好像和東方仗助除了長相之外，剩下的完全都不像。”
Master餓得很厲害的樣子，一口接一口，直到把整塊牛排都吃幹淨，然後端起來酒杯。喵喵尒説
我也順著他端起來，和他碰了一下杯，稍微抿了一口。
味道有點怪怪的。
於是我把那杯酒喝了一半，放下。
對麵的master已經把酒杯裏的酒喝幹淨了。
“不餓？”
“不熟。”
Master似乎笑了一下，我也不太確定。“挑食？”
“沒有。井裏的魔力好像不幹淨。”
“那你就消耗掉在井裏補充的魔力，替換新的。”
我想想也是。消耗掉井裏的魔力，也能享受美食了。
而作為Caster，想要消耗掉魔力再簡單不過。
我把酒店的房間層層加固為一個魔術工房。而master完全不懂，隻是饒有興致地看著我在屋裏轉來轉去消耗魔力。
等到我坐在沙發上的時候，他才站起來，慢慢走到我麵前，低頭，額頭抵著我的額頭：“你知道，快速補充魔力的方法吧？”
快速補充魔力的方法。
很簡單。
就像是master倒吸五根煙，需要他把煙草翻個個兒，和自己的唇之間沒有間隙。
就像是，他呼出的氣體進入我的血液循環，聯動脆弱的心髒供給賴以生存的氣息。
就像是，他剛剛吃下去的血肉，混合作用進入胃部蜷縮起來，直至化為能量供應四肢。
也像是，慢慢飲下去的味道奇怪的紅酒，汙染了食道，經過氣管，拚了命地想擠進去，然後撐破皮/囊，從毛孔中滲出。
我睜開了眼睛，海鮮味兒的充沛的魔力讓我險些不雅觀地打個飽嗝兒。
吃飽飯，還沒有吃壞肚子的感覺真好。
我喜歡吃飽飯的感覺，不管是作為人類還是作為英靈，餓肚子的感覺都不好受。
Master摸出來一根煙，沒有點燃，又隨手扔到了垃圾桶裏。這讓我很奇怪：“你戒煙了？”
“隻是不需要了而已。”他說。
大概是某個對他足夠重要的人不喜歡他抽煙才戒掉的吧。
我試圖撐起上半身從沙發上起來，master伸手拉了我一把。
拉開窗簾的時候才發現天已經完全黑了。
英靈的身體，即便是已經擁有實體了，和人類還是有區別的，比如隻要魔力充足就不會覺得累。
“這個房間已經布置成了魔術工房，雖然我還沒和替身交戰過，但多少會有點用。”
“沒必要。”
是哦。
無敵的白金之星大概是完全不需要魔術的保護的。
“我是說。”Master似乎又想伸手去按帽簷，結果忘記了自己沒戴帽子，撲了個空，隻得尷尬地把手放下去，“沒必要費事，我在杜王町也待不了很久。不如抽時間把東方仗助的家布置成工房。”
東方仗助拒絕了喬斯達先生三分之一的財產，master似乎有些意外，以至於格外在意東方仗助的安全。
“其實我大概能明白東方仗助為什麼不想要三分之一。”
“說起來，你當時很快就同意跟著你父親的手下離開了。”
“因為這完全不一樣。東方仗助的生命中缺少父親，但他有品行良好的母親——雖然你大概覺得去做了第三者的母親算不上品行良好。總而言之，他母親沒有教他怨懟，而且家庭和睦，衣食無憂，所以你提到喬斯達不動產的三分之一，對他而言隻是一個數字，沒有具體的概念。”說到這裏，我頓了一下，覺得有點好笑，“你信不信，他現在更想要的是喬斯達先生的錢包——作為父親給未成年的兒子零花錢才是天經地義，遺產什麼的太遙遠了。”
他和我不一樣。
即便是同樣的，生命中的前十幾年沒有父親的存在，也完全不一樣。
Master看上去並不意外。
這讓我想到了他說的，他知道我的過往，甚至知道我的記憶。
Master和從者之間的關係可是真的完全不對等。“當年的我隻有抓著父親這一根救命稻草，所以無論對麵是什麼，都得接受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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