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弦之二和上弦之三的死從各個方麵來說都能算得上是個好消息,我幾乎能夠想象得到當天晚上鬼殺隊總部的盛況。可是master傷得太重了一些,以至於我們不得不放緩行程,暫時在紫藤花做家徽的庭院裏修養。
蝶屋的人當天就趕到了。
我拒絕了花柱的照顧:“沒什麼大礙。”
蝴蝶香奈惠點了點頭,幫我換了衣服,大概率也是為了確認身上的傷口。在看到我身上沒有任何傷口的時候也沒多說話,隻是裝模作樣在我的腰上纏了一圈繃帶,在我看向她的時候笑了笑:“其他人不知道,咱們多少做做樣子。”
就是比她妹妹會說話多了。
她給我挑了一件淺藍色的小振袖,然後幫我把頭發攏了起來:“空條先生傷勢很重,所幸沒有傷到要害,隻是需要注意休息。我讓小忍過去幫他包紮傷口,鯉夏小姐在照顧。”
這讓我有點奇怪:“鯉夏加入蝶屋了?我還以為她會更加喜歡平靜的生活。”
“主公把她安排在了後勤,但這次是她主動要求一起過來的。更何況,這本來也是她應該做的。”
“在後勤上還得去蝶屋幫忙?”我倒是不知道還有這個規矩,而且看蝴蝶香奈惠的意思也是習以為常,讓我不禁懷疑後勤上的人是不是都經曆過她的毒打。這麼一想的話還是挺同情後勤的。本來我還以為隻有不注意安全隻為了殺鬼而奮鬥的隊員們會受到她的毒打來著。
沒想到我的疑問反倒是讓蝴蝶香奈惠笑了:“您把她買下來,不就是為了在您身體不適的時候照顧空條先生麼?雖然我也有點好奇您的身份,畢竟這年頭要買花魁的還是挺少的。”
這年頭要買花魁的還是挺少的。
這年頭要買花魁的還是挺少的。
這年頭要買花魁的還是挺少的。
……你們是不是真的誤會了什麼????
“他們現在在哪兒?”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行為在這個年代充滿著令人誤解的氣息,我下意識就想站起來。其實本來應該是很早就意識到了才對,畢竟在我活著的時候,雖然……各種意義上,花街柳巷的女孩子都……有些難以啟齒,但買下花街柳巷的女孩子也是挺普遍的。
隻是在和平的時代呆的久了,讓我忘記了這條定則,也難怪蝴蝶香奈惠……等等,所以master到底是沒意識到還是坦然接受了?
這不行。
我下意識就想要站起來。
一股難以言說的酸澀一瞬間占據了我的心髒,就像是被白金之星的鐵拳突然抓住了一樣,亦或是被大雨淋了一夜,以至於第二天早上難以呼吸。
蝴蝶香奈惠伸手扶住了我:“您這是……”
“大概是憤怒。不,就是憤怒。”來自鬼舞辻無慘的血液讓我瞬間明白了自己的心思。降臨是不完整的,我從一開始就知道。
DIO的血液不僅讓我獲得了實體,也讓我學會了其他的東西。小姑娘日暮戈薇的魔力很幹淨,但純粹的來自十幾歲的小孩子的魔力不足以讓我恢複,以至於一開始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缺少了什麼。
奈落的魔力讓我學會了嫉妒。
而當時的我居然會因為嫉妒而感到愧疚,這根本就不應該。嫉妒也好,羨慕也罷,這些東西本就是我與生俱來的,可是降臨讓我失去了這些東西,或者說,傳說中的公主不應該有這些感情,以至於服從傳說的我失去了這些與生俱來的情感。
直到惡人的血液將我重新喚醒。
所以我知道了自己因何憤怒,因何嫉妒,因何……不甘。
一切源於……我本不應該擁有的感情。我本應該將自己當做利器,用自己的笑容和相貌還有身份讓那些男人為我驚慌失措,為我流下血淚,為我開疆擴土。而我需要做的,不過是站在原地保持著得體的,或者帶著一丁點誘惑的笑容,等到他們凱旋而歸,送上一句祝福而已。
愛情於我而言並非是必需品。
從來都不應該是必需品,也從來都不應該存在。
可是我死了,然後又活了過來。
我開始對一個男人產生占有欲,對一個未曾謀麵的女人產生嫉妒。也許是因為令咒,也許是因為……
承認和不承認,本來也沒什麼。
一腳踢開master的房門,蝴蝶忍正在給他做最後的包紮,鯉夏站在一旁給她遞紗布。房門的動靜引得三個人下意識抬頭。我頓了一下,然後說道:“出去吧,鯉夏。我給你贖身不是讓你做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