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黃才到了扶波觀,也被眼前的景象給嚇了一跳,地麵上橫七豎八的躺著不少屍體,衙門的人早就都跟著王四喜回去了,現在隻有伏波觀的道士還在,錢承性正帶著兩三個道士,在給同門收屍。
一眼就看到了縣官老爺,錢承性打了打道袍,小跑過來施了個禮,“黃大人,您怎麼親自過來了?”
“你...你別管我,我問你,胡大人過來了沒有,他人呢?”
錢老道有點摸不著頭腦,王捕頭不是說要回去上報,讓你們定奪是否搜查這扶波觀廢墟嗎,怎麼你們兩個一前一後都跑來了,商量不能在衙門商量,非得在這地方嗎?
“胡大人剛來一會,在那邊呢”,錢老道拿手一指。
“我知道了,你們趕緊的,收拾完了就回道觀去,晚些時候我再去找你”,黃才說了兩句,擺著衣袖,火急火燎的朝胡三青跑去。
也不知道這兩個人在搞什麼,錢承性一揮道袍,轉過頭,看了一眼已經不成樣子的小道觀,歎了一口氣,招呼弟子們趕緊收好屍體,準備回伏波觀。
這一邊胡三青正背著手,臉色鐵青的半蹲在地上,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詫異的回頭看了一眼,“老黃,你怎麼來了?”
“嗨,別提了,衙門裏出事了,我是來找你幫忙的,你在這幹嘛呢?”
“出什麼事了?”,胡三青皺著眉,問了一句。
黃才捶著大腿,搖頭歎氣,這話怎麼說呢,一個捕頭造反,把我這個縣官的衙門都給鬧沒人了?正在醞釀措辭,就看見了胡三青麵前,擺著幾樣東西。
仔細瞧了瞧,黃才的眉頭也皺了起來,“這不是老夏的刀麼,還有這匕首,這是怎麼回事?”
“唉,老黃啊,麻煩大了,不出所料的話,老夏應該是出事了”,胡三青麵帶憂色。
“怎麼可能呢?老夏昨晚上不是帶人來盯梢的嗎,怎麼可能出事,不是還帶著三個人嗎,老胡,你再仔細看看,這種話可不能亂說”,聽胡三青這麼一說,黃才的臉都快黃了。
且不說夏元是自己的生死戰友,現在觀潮衛的人,真要是在自己的地盤出了事,那後果可比王四喜帶人造反更嚴重,黃才都有些後悔,是不是不該來這找胡三青,自己的本意是讓他們來撐場子,幫自己把那班捕快給鎮壓下去,現在倒好,自己反而攤上事了。㊣ωWW.メ伍2⓪メS.С○м҈
“我是順著地上打鬥的痕跡找過來的,你看,這是蜂鳴針的盒子,已經用光了”,胡三青抓起地上的東西,“這是大虎的匕首,老夏的刀,還有這困氣索,二虎三虎的東西,也都在這,我剛從地裏挖出來的。”
那不用說了,肯定是出事了,總不能說夏元他們四個,沒事做把身上的武器埋下去,等著明年來收獲吧。
有些認命的黃才歎了口氣,“那屍體呢,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怎麼跟上麵交代?”
“你先等我想想,這事現在很麻煩,壓是壓不下去的,你得做好準備,老黃,很有可能這次哥哥我,也幫不了你了。”
你怎麼能說這話呢,我買官的時候你拿了我多少好處,到我這來辦事,要人給人要錢給錢,搞的我衙門裏都造了反了,現在可倒好,你準備把我甩出去給你頂鍋?黃才有些著急,沒想到這胡三青,翻臉不認人,提上褲子不認賬。
不停的摳著手指,黃才在原地轉了幾圈,一跺腳,蹲到胡三青身邊,“老胡,我有個主意,你要不要聽聽?”
正在發愁的胡三青,點了點頭,“你說說看,隻要能把咱們兩個,從這事裏摘出來,有什麼辦法你隻管說。”
嗬嗬,剛才說保不住我,現在聽我說有主意了,立刻就是咱們倆,胡三青啊胡三青,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啊,黃才呲了呲牙,環視了一眼四周,小聲的開口,“其實這事,不難解決,就看你狠不狠的下心。”
“你什麼意思?”胡三青忍不住瞄了黃才一眼。
“我的意思很簡單,你回去就說,老夏他們,是在圍剿叛軍的時候陣亡的,算是為...”,沒等黃才說完,胡三青臉色都變了,“胡鬧,這揚州哪裏有叛軍,你編這麼個借口,到時候上麵查下來,我們倆都得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