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裏盤算了一番之後,呂忘發現,自己的計劃雖好,執行起來的難度卻很大,如果說鼎朝時那位諸葛前輩製定的計劃,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自己這個,大概就是東風呼嘯,空無一物。
伏波觀的具體位置,大小,人員情況,一概不知,縣官的家庭狀況...,隻知道應該是有個媳婦,要先綁了縣官的家人,然後得迅速進入伏波觀,最後從北麵離開鎮子,感覺有點像是在白日做夢。
抬頭看了看太陽,呂忘倒是沒有氣餒,把付東皇的手書又拿出來,細細翻看了一遍,二師兄說得好啊,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這些情況我不知道,不代表沒人知道,抓個人問問不就行了。
想到這裏,呂忘臉上掛起了一絲詭異的微笑,至於抓什麼人,這大路上不就有現成的麼,看樣子這幾個人,跟之前見過的地痞流氓一樣,是在路上站崗巡邏的,隻要等他們換班的時候,隨便抓一個不就行了。
這幫遊手好閑的街溜子,別的可能不太行,讓他們指個路還是很輕鬆的,隻是現在還是上午,恐怕不方便動手,呂忘想了想,不著急,先捋一捋,自己的計劃,基本都要在天黑之後完成,現在還早。m.X520xs.Com
但是給老道收屍這事,怕是也得在晚上做,那到時候不就衝突了麼,呂忘撓了撓頭,沒想到這個時候,大路那一頭,換班的人來了。
折了幾根樹枝,把放在樹上的書箱給隱蔽好,借著換班的人在交接的功夫,呂忘偷偷摸摸的下了樹,借著路邊的環境掩護,摸到了這些人的附近,好在這條路平時沒什麼人走,路邊上的荒草碎石什麼的,足夠遮蔽他的身形。
蜷縮在路旁的呂忘,豎起耳朵聽著這些人的對話,不一會就全明白了,敢情這些人全是致富賭坊的打手,被自己老板逼著過來守路口,那幾個之前就站在這裏的打手,這會正在不停的抱怨。
說什麼自己一夜沒睡,還不如那幾個會拍馬屁的,都被留在衙門陪老板了,聊了一會,兩撥人就分開了,新來的三個人,直接就頂著草帽,在邊上找了個蔭涼地躺下了,呂忘忍不住搖了搖頭,就這素質,怪不得能被二師兄一鍋端。
其實呂忘倒是搞反了,正是因為被付東皇一鍋端了,致富賭坊現在的這些打手,都是後來招的,才變成現在這樣。
判斷出這些新來的,基本是鐵廢物,呂忘陰險的笑了一笑,稍微等了一會,悄悄的站起了身,朝著蔭涼處走去。
馬三本來是流波鎮上有名的街溜子,二十來歲,因為幾年前趕上致富賭坊招工,靠著自己的另一個街溜子兄弟的舉薦,混進賭坊當了個最底層的跑腿。
本來這日子,過的有滋有味,怎麼說也是有固定收入的人了,沒想到昨天縣官老爺來了一趟,拉著自家老板在房裏說了些什麼,昨天大家就跟著老板衝進了衙門。
一開始馬三心裏害怕的不行,後來一想,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這可能是姐夫疼嗬小舅子,讓他過兩天官癮,畢竟自家老板想進衙門很久了,跟著老板進了衙門,心裏還有點激動,以為能混個公差的身份玩兩天。
結果昨晚上老板一陣挑選之後,自己就被派來看路口了,也不知道是什麼事,那些捕快人呢?聽說昨天衙門裏有人鬧事,難道都出去抓人了不成,一群混吃混喝的廢物,還得靠我們賭坊的人來護著衙門。
還好咱心思活絡,爭取了個白天看守,這要是晚上,嗬,黑燈瞎火的,真要有人混進來了,被發現了咱還不得被扒層皮,還是這大白天好,有什麼人能在咱們眼皮底下摸進來。
把草帽扣在臉上,正翹著二郎腿哼著小曲,馬三忽然覺得不大對勁,自己這一班來了三個人,怎麼那兩個夯貨沒聲音了呢,剛才不是還在那,嘲笑晚班值守的那幾個憨批嗎?
還沒等馬三細想,就感覺眼前一黑,不知道什麼人,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往自己眼睛上蒙了一塊黑布,他媽的,活膩歪了,流波鎮還有人敢對我馬三動手的,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
緊接著他就聽到了‘哢嚓’一聲,自己的左胳膊,好像遭受了什麼重擊,劇烈的疼痛讓他忍不住想喊叫,這才發現脖子被死死掐住,發不出聲音,還沒搞明白狀況,就聽到耳邊響起了一道沙啞的聲音,“我問,你答,不說實話,小命就別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