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好漢’很滿意自己的回答,甚至又追問了好幾個問題,馬三心內一陣意想不到的狂喜,老子的小命,這會看來是保住了。
大概問清楚了昨天的事,呂忘嚐試著分析了一下,不出自己所料,並沒有分析出個所以然來,馬三給的信息就是殘缺的,反正現在能確定的就兩件事,道觀那裏可能有季老道的屍體,衙門現在就是紙老虎,今晚可以大膽行動。
充分肯定了自己計劃的可行性,呂忘甩了甩手臂,“你們這值守的,下一次換班是什麼時候?”
“回好漢爺的話,白天就我們三個,到了晚上,才有人來換我們。”
“哦?你們賭坊應該不少人吧,就派這麼點人過來守著?”,這純粹是呂忘在套話,他哪知道致富賭坊有多少人,這事估計也就付東皇清楚。
“確實不少,大大小小加起來小一百號人,大半的人都在衙門那守著呢,我們這值守,其實也沒什麼大用,您也看見了,我們三,就是不成器的小混混,遇到您老這樣的高手,就是個擺設。”
“那你們這到底要守到什麼時候?”,呂忘才發現自己忽略了一點,北麵要是也有這種守在路口的,到時候不能把他們全殺了吧,冤有頭債有主,亂殺無辜的事還是免了,雖然這些人,也不是什麼好鳥。
“啊?這上麵沒吩咐,我們也不知道啊。”
那這就難辦了,想要把這貨換去北麵,那肯定不現實,呂忘沉思了一會,“那要是衙門出事,你們要不要回去救援?”
這話聽的馬三心肺急停,您老人家不是打算殺進衙門去吧,不去,不去,打死都不去,我一個月就二兩銀子,去玩什麼命啊。
看著馬三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呂忘歎了口氣,這可由不得你,你不去,誰給我送信呢,“北麵你們值守的人多嗎?”
“北邊?北邊沒人啊,啊不對,北邊很多人”,馬三猶豫了一下。
“小子,想好再說”,呂忘捏了捏拳頭。
“是是是”,馬三嚇了一跳,趕緊組織了一下語言,“北邊那路口,離衙門很近,就沒安排值守的,都是守著衙門的人,輪流巡邏。”
這樣啊,那就好辦了,呂忘放下了心,差不多了,計劃大綱已經補完,接下來,要落實一下細節了。
“好,你小子還算實誠,我再來問你,你對這鎮裏的人家都熟悉嗎?”
“您問的是哪種人家?”,馬三愣了一下,這位怎麼問事情,這麼跳脫,難不成還有什麼特殊癖好?比如寡婦、有夫之婦什麼的...
“所有人家,最好是那種家裏有馬車的。”
嘶...,老少通殺,生冷不忌,還專挑有錢有勢的下手,馬三想了想,“都熟,西麵的伏波觀,還有那些原來的地主老爺們家裏,我都認識,北麵做生意那一條街我也都熟。”
刻意回避掉了東麵,是因為馬三對賣豆腐的花娘垂涎已久,害怕她被呂忘給禍害了,其實住在東邊的有錢人也不少,流波鎮跟外麵人做生意都是在東邊的市集,至於南麵,現在自己不就在這嗎。
滿意的點了點頭,呂忘拿過來一根樹枝,在地上劃了個四方,“你現在給我好好想想,街上每一家每一戶的位置,一個一個的給我說清楚。”
完了,完了,我的花娘哎,馬三咬了咬牙,從自己現在的位置開始,一家一戶的給呂忘背了起來。
按照馬三背下來的信息,呂忘開始在四方裏不停的寫寫畫畫,時而還要做個標記,由於誤判了這裏人家的數量,這四方,越畫越大。
中途呂忘不得已叫停了好幾次,等到畫好的時候,這個四方已經大到差不多能把躺下的兩個人丟進去了,直到馬三說了一句,就這些了,呂忘才丟掉了樹枝,細細打量起這幅簡陋的地圖。
不得不說,捕快跟地頭蛇,真是一對絕妙的組合,在馬三背出來這些人家裏,呂忘發現,徐華跟他說過的事,都有點眉目。
王捕頭家隔壁,是一個賣胭脂的鋪子,根據馬三說,附近的女子,都愛去那家店鋪,難怪兒子不是自己的,跟買炊餅的吳大媳婦有一腿的,就是對麵開藥店的老板,那個黃老爺,家裏宅子挺大,自家弟弟卻是住在遠處的小房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