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緩了口氣,趙燦指了指地坑,“這裏沒有陰氣你感覺不到嗎,就是陣法的作用,你小心著點,別把這陣法破壞了。”
站在地坑裏的呂忘,無奈的抿了抿嘴,拿手指著腳下,“你自己下來看吧,這哪裏還有陣法的影子,早就沒了。”
“不可能!”,趙燦搖晃著身子,跌跌撞撞跑到了坑邊,瞪大眼睛看了看,忽然一聲慘嚎,連滾帶爬衝進了坑裏,找到了一個小坑,雙手開始使勁扒拉著什麼。
“別刨了,這陣眼的地方,已經沒東西了”,呂忘走到了趙燦的身邊,拉住了他的手。
“你說什麼,是不是你動的手腳,這陣法怎麼會沒用的,那些亡魂呢?都哪去了?”,趙燦甩開了呂忘的手,一個翻身把呂忘推倒在了地上,雙手作勢就要去掐呂忘的脖子。喵喵尒説
“姓趙的,你瘋了嗎?”,呂忘抓住趙燦的手,使勁給了他兩腳。
仍在念經的行持,聽到兩人打鬥的動靜,單手一拍地麵,整個人騰空而起,輕輕落在了坑中,一掌印在了趙燦背後,將他打了一個趔趄,離開了呂忘身邊。
“趙施主,小僧在你們二人之前就已經來到這裏,我可以證明,當時這裏就已經沒有陣法存在了”,伸手扶起了呂忘,行持開口道。
險些趴倒在地上的趙燦,緩緩站起了身,麵色有些猙獰,“那這陣法是怎麼回事,明明幾個月之前才修複過,這陣眼裏的東西呢,除了你們,還有誰來過這裏?”
“我怎麼知道,我一下來你就跟著下來了,你哪隻眼看見我動手了?”,呂忘拍了拍衣服上的土,很是不高興。
“阿彌陀佛”,行持看兩人又有了火氣,隻好站出來打個圓場,“依照小僧的看法,這陣法既然能鎖陰氣,定陰元,應該是道門中人的手筆,既然我們都不清楚這陣法因何而破,不如讓呂施主檢查一番,或許能有所收獲。”
“可以是可以,但是要我來檢查,得要他先說實話”,呂忘借著行持的說法,看向了趙燦。
“你什麼意思?”,趙燦陰沉著臉。
“哼,你自己心裏不明白嗎?”,拿腳掃了掃浮土,呂忘蹲了下來,“五行逆生,陰陽顛倒,這陣法一看就是出自道士之手,鎖陰聚魂,真是好手段,姓趙的,你剛才還在那汙蔑我,說我貪圖這陰氣,那我倒是想問你,你為何要跟人同流合汙,讓這些人死後都不得安寧。”
“你少在這胡說,你懂什麼!”,趙燦一甩袖子,沒有再多說。
“我可比你懂太多了”,呂忘示意行持往旁邊走了幾步,伸手指了指坑邊的幾個地方,“大師你看,這幾個地方就是打下陣樁的位置,五行方位逆亂,導致這些人死後,陰氣不能與外部天地相通,隻能被鎖在這裏。”
“那呂施主的意思是?”,行持問道,這些東西他確實不太懂,佛門的陣法與道門完全不同,呂忘這說的,他隻能勉強理解個大概意思。
“唉,大師,你再看腳下的地方”,呂忘在趙燦剛才扒拉的地方,又伸手點了幾下,“五行雖亂,陰陽之力仍然在,為了鎖住陰氣,這個所謂的陣眼處,其實是另一個陣法,是一個殘缺的陰陽逆轉陣,讓這坑中,陽氣不存,陰氣熾盛。”
這種兩重陣法疊加的手段,讓呂忘感到莫名的熟悉,“如果僅僅如此,倒也罷了,最多是催生出一個生人勿進的極陰之地,問題在於這個陣眼”,說著呂忘一腳將地麵震開,裏麵露出了一截小巧的手骨。
輕輕將這截手骨捧了起來,呂忘走到了趙燦麵前,“這手骨上應該托著一個東西才對,你剛才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吧?”
趙燦沒有說話,伸手就要將手骨搶過來,呂忘雙手往後一縮,“你還有臉碰?一邊呆著去。”拿著手骨走到了行持身邊,呂忘又開口說道,“大師,這手骨上的東西,就處在顛倒的陽位上,因為這陣法的殘缺,所有的陰氣,最終都會彙聚到這白骨所托的東西上,如果隻是純粹的陰氣,最後會生出一件陰器。”
轉頭看向趙燦,呂忘有些動怒,“如果這些橫死的無辜者,仍有執念不散,那最後,就會養出一頭厲鬼來。”
“這...,趙施主!還請給小僧一個說法”,行持接過了手骨,徑直走向了趙燦。
“不,不,這不可能,這絕不可能...”,好像被呂忘的話說擊碎了心防一般,趙燦忽然倒退一步,整個人癱倒在了地上。
“阿彌陀佛,趙施主,小僧願意信你,還請你據實相告”,行持站在他身前,麵色複雜,低頭靜靜地看著趙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