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知情的呂忘,一覺睡到自然醒,翻起身來,開心的咂摸了兩下嘴,看了看徐華,還在睡著,就自己起身出門洗漱了。
看了看日頭,估摸著都快到正午了,呂忘趕緊抹了把臉,往著羅城跑去,得給徐華買點補的,再把後麵十天的藥全買了,畢竟不差錢。
最後就是給行持送飯了,送完就該去找自己心心念念的離火了,輕車熟路的進了城,吃完飯買完藥之後,呂忘又買了兩條羊腿。
一條留給徐捕快,剩下的就給二牛打打牙祭好了,考慮到大師的身份,二十個大白饅頭也落入背簍。
買完這些往回走的時候,呂忘忽然感覺到了二師兄的快樂,原來大采購之後,感覺這麼好啊,難怪二師兄老是想下山。
回到了二牛家裏,把徐華喊醒之後,呂忘才想起來沒給他帶飯,隻能從大師的口糧裏克扣了兩個饅頭。
把羊腿掛去了廚房,跟徐華打好了招呼,呂忘背著饅頭就去找行持了,除了覺得這和尚真的算是個好人之外。
呂忘覺得,自己應該找大師好好聊聊,加深一下自己對佛門的認識,萬一以後遇到個什麼妖僧怪佛呢。
一路走到屍坑那裏,呂忘覺得身上的衣服都能擰出水了,真不知道昨晚上是怎麼能跑這麼遠的,抖了抖身子,“大師,我來了。”
“阿彌陀佛,呂施主,勞煩你了”,行持停下了動作,走上前來,接過了裝著饅頭的背簍,拿手擦了擦臉,直接就吃了起來。
“哎呀,忘記帶水了,大師,你等我一下”,呂忘一拍大腿,急急忙忙的又跑了出去。
“呂施主,不用了……”,行持伸手想要攔住他,可惜還是慢了一步。
隻要是在山裏,呂忘就有自信找到自己想找的東西,過了一會,他拿樹葉卷了個筒子狀,盛著清水又走了回來。
“多謝呂施主,機緣一脈雖然沒落,卻仍能堅持這種門風,實屬不易啊”,行持接過了水,有些感慨。
“大師,你說到這個,我正想跟您討教討教,三百年前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趙燦那句話給呂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按照時間算,三百年前應該是盛朝太宗在位,當時應該是道門大昌的時候,為什麼自家師門在那時候出事了呢?
咽下了手中的饅頭,行持將清水一飲而盡,“呼~,這頓飯,真飽啊。”
揮手將剩下的饅頭取出來放在樹葉上,行持揮了揮衣袖,“令師未曾提過此事嗎?”
“沒有,師傅一提到這件事就搖頭歎氣,然後就會轉離開,這些年一直沒聽他說過”,呂忘隻好撒了個謊。
“唉,此事小僧也隻是知曉一個大概,三百年前,大約是太宗第十二年,我佛門中出現了一名聖佛,立下大宏願,由東往西,誓要將妖族趕出人族國度。”
聖佛西行,呂忘忽然覺得有些熟悉,仔細一想,這不是《西行紀》裏麵寫的嗎?三藏法師帶著四個徒弟西行,最終修成正果,成佛做祖,這是真事,不是話本裏亂寫的?
“曆經整整十四年,最終聖佛將妖族,全部趕進西方的大山與荒漠之中,立下無量功德,隻可惜,最終聖佛氣空力盡,圓寂在了如今妖國的白玉山前。”
說到這裏,行持忍不住歎了口氣,而呂忘則是一頭問號,這個跟我師門的關係在哪呢?
行持盤起了雙腿,繼續說道,“其實,這場西行蕩妖之旅,並非是由聖佛一人所為,其中也有機緣一脈的參與。”
哦?呂忘眼睛一亮,“那大師,我們師門是誰參加了?姓孫還是朱,姓沙還是姓敖?”
“並非是一人”,行持搖了搖頭,“雖然我不知具體有多少機緣一脈的修者參與,但是聽佛子說過,當年機緣一脈幾乎全部參與了西行,隻留下了修為最低的幾名弟子,鎮守山門。”
這……,呂忘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家都不要了,非得去湊這個熱鬧。
他才不信師門裏的人是為了什麼蒼生大義,這種情況隻有一個可能,就是西行路上,有著天大的機緣,大到讓師門裏的人失去理智,為之瘋狂。
在山上師傅交給自己那本機緣錄的時候,已經跟自己說過了,自家門派所謂的機緣,不是佛門所說的與佛的緣分,倒更像是因果一說。
機緣閣的說法是,機緣即是動機與因緣,前人出於各種各樣的動機做了一件事,後人因緣際會下,就會承擔這件事最終造成的結果。
比如師傅布置了一份課業,當徒弟的就要忙活一下午,大師兄看一天書,自己就會少練一天的字,二師兄每種下一棵樹,未必能完整的收貨一株成品……